“先生,那个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强势多了。”
在三人离开邓布利多的记忆,重新脚踏实地站回校长办公室的木地板后,夏洛克转头看向邓布利多说道。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特有的调侃:
“一次简单的交谈,却牢牢掌握着主动权,连一丁点儿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尤其是那句我才是校长,听去格外有气势。”
知道这是夏洛克独特的表达方式,邓布利多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你指的是我坚持称呼他为汤姆,而不是伏地魔的话,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坦然承认了这一点,眼神飘向窗外,带着一丝悠远的追忆:
“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有食死徒开始追随他了。
但正如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他们还在暗处活动,没有完全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我想说……我的能力有限,但至少可以保证霍格沃茨这片净土不受他的污染。”
“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老师一年一换,就是在这次谈话之后发生的吗?”
夏洛克紧接着追问道。
“没错。”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一丝沉重:
“所以尽管他始终没有明说自己想要教哪一门课,我也知道他的打算。
自从我拒绝伏地魔之后,就没有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能教到一年以。
这是他对我的报复,也是他留下的恶毒诅咒,直到今年……
说起来,我先前还以为这个诅咒被打破,是因为伏地魔的力量变弱了,没想到恰恰相反。”
“先生,他的脸变成那样狰狞可怖,是因为制作魂器吗?”
看着邓布利多唏嘘的模样,哈利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问道。
邓布利多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愈发沉重:
“确切地说,应该是灵魂不断分裂以后的后遗症。
每制作一个魂器,他的灵魂就会变得更加残缺破碎,肉体也会受到相应的侵蚀。
所以他的外表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类,越来越趋近于一种非人的邪恶存在。
当然,在伏地魔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制作过多个魂器。
不过即便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没有停下来。
遗憾的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只是他长期沉溺于黑魔法导致的恶果。”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迟。”夏洛克语气平淡地说道。
“是的,的确不迟,到底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邓布利多微微扬起嘴角,语气稍稍轻松了一些: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耽误了你们很长时间。
我得说,祝你们能在第三个项目当中取得好成绩。
至于哈利的伤疤……抱歉,我暂时还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一旦有了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谢谢你,先生。”哈利诚恳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就在哈利都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起身离开之际,夏洛克忽然开口:
“还有一件事。”
“你尽管说。”邓布利多示意他继续。
“你在记忆里说的那句我能用燃烧的衣柜吓住你,迫使你反思的时间早已过去。”
夏洛克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邓布利多身,“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你当年去孤儿院接他的时候吗?”
邓布利多明显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没想到夏洛克竟然能从刚才的对话中捕捉到这样一个微小的细节。
即便早已熟知夏洛克超凡的观察与分析能力,此刻还是忍不住感到惊叹。
“是的,夏洛克……
当时的我,就像是后来麦格教授去接你那样,亲自到孤儿院见到了年幼的汤姆里德尔。”
他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
“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做出了一些恶性事件,恐吓院里的其他孩子,并且把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偷偷锁到了自己的衣柜里。
比如拉线盘、银顶针、口琴等等玩具。
它们都是孤儿院里其他小孩子的心爱之物。
是的……他从小时候起,就喜欢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骨子里藏着强烈的掠夺欲。”
“所以你就放火烧掉了那个衣柜?”夏洛克追问道。
“烧了,但没有完全烧毁。”
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孤儿院房间:
“我用魔法点燃了衣柜,但很快又熄灭了火焰……
我要求他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真诚地向他们道歉。
我想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偷窃和恐吓是错误的行为。”
“那么他后来照做了吗?”哈利迫不及待地问道,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
“他的确是这样做了,但是……”邓布利多的话语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但是这毫无意义。”
夏洛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笃定。
“为什么?”哈利连忙追问,脸满是困惑。
邓布利多也将目光投向夏洛克,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他很想听听自己这位得意门生会如何分析他当年的这个行为。
“所有的物归原主和道歉,不过是一场精心计算的妥协罢了。”
夏洛克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之所以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不是因为意识到了偷窃的错误,而是因为他在瞬间做出了一个极其理智的判断:
反抗你这位手持魔杖、拥有强大力量的巫师,会彻底阻碍他进入霍格沃茨的唯一机会。
你以为是你的教训生效了,实则是他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选择的暂时蛰伏。”
夏洛克身体微微前倾,开始用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
“先生,尽管我没有看过你的这段记忆,但我敢跟你赌一个金加隆。
他当时的心里没有丝毫羞愧,也没有半分懊悔,只有冰冷的顺从。
对他而言,这不是道德的修正,而是一次力量对比的精准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