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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他破防了

第447章 他破防了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谢局,我认为这一句是《孙子兵法的精神内核。”

几天前,市局局长办公室里,周奕站在谢国强的办公桌前说道。

本在低头伏案的谢国强听到这句话,笔尖微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继续。”

“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实已经不是兵法之道了,而是顶级的谋略,核心就是让敌人意识到对抗的代价远超收益,从而主动放弃抵抗,实现‘全胜’。”

“陈耕耘是个政治掮客,他就像是权和钱的大网上一只到处爬来爬去的蜘蛛。我记得那次我和梁支队去刘保国办公室,刘保国调侃过他哪儿都有他,这句话就是在点破他是个人脉贩子,只可惜当时我没留意到。”

“所以他就是靠这套东西立足的,明面上的地位、名誉、资源,背地里的关系、利益、女人等等,都是建立在这一切上面的。”

“而且他还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伪君子最怕的是什么?”

“怕被当众揭穿;怕失去他人的信任从而丧失利用价值;怕遇到真君子,暴露真小人的丑陋面目!”

“因为伪君子本质上就是一种博取利益的手段,一旦变成过街老鼠,所有既得利益和将来利益都归零,那对伪君子而言就是最致命的恐惧。”

听到这里,谢国强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眼中带着一丝赞许抬头看着周奕问道。

“所以你已经想好怎么让这只老鼠无所遁形了吧?”

周奕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宏城电视台的《问心节目,我是主持人余蓉。”

“今天是《问心开办十年来最特殊的一期节目,因为今天我们将要揭开一宗横跨三十余年的惨案的真相。”

“我们今天请来了两位嘉宾。”

“在我左手边的是大家很熟悉的老朋友,被我们宏城市民亲切地称呼为‘城市英雄’的周奕周警官。”

“而我右手边的这位,是我们宏城大学社会学院的院长,著名的社会学家,也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陈耕耘陈教授。”

聚光灯下,余蓉举止优雅,化着落落大方妆容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妙语连珠似的说出了一连串的台本。

陈耕耘惊恐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问心栏目的演播厅里,身边是节目主持人余蓉,对面是身穿警服,器宇轩昂的周奕。

演播厅里,上面是刺目的灯光,下面是一排不同机位的摄像机。

巨大的镜头全部锁定了他,像一个个漆黑的深渊。

“不,你们要干嘛?你们这是要干嘛?”他惊恐地大喊,并企图站起来。

但他的屁股刚离开椅子,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铁塔般的蒋彪。

蒋彪的两只大手放在他肩上,只是轻轻一按。

他就感觉如同泰山压顶般身不由己地又坐了下来。

“别拍我,你们把摄像机关了!快关了!”见逃不掉,陈耕耘只能抬起戴着银镯子的双手去折腾自己的脸。

周奕冷冷地说道:“陈耕耘,别躲了,这里一共有五台摄像机,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对你进行拍摄。你觉得遮挡有用,那我们就换羁押椅,这个你熟悉。”

这话让陈耕耘浑身一颤,羁押椅他在市局的审讯室里坐了好几次了,当然知道,关进去后,手脚被铐,连胸口都有一根弯曲的铁条拘束,别说挡脸了,连动弹都难。

他放下双手,怒视周奕,但眼神里的愤怒明显没有惊恐来得多。

“你……你们这是要干嘛?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是侵犯我个人隐私的!我要告你们,我要!”

“啪——”

突然,头顶又一大束灯光亮起。

但这一次,照亮的是演播厅台下的观众席。

观众席下面,坐了很多人。

为首的就是市局局长谢国强。

陈耕耘在看见他旁边的人之后,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说:“孙……孙校长……”

谢国强旁边的人,正是宏大的正校长,此时此刻的校长脸色铁青,鼻梁上的镜片反射着寒光,让陈耕耘根本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神。

后面是梁卫和吴永成,然后是所有专案组成员。

每一个人都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而莫名的恐慌。

“你们……你们是警察,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我还没有被判刑,你们无权这么对我!”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周奕在最近的距离里,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头。

自始至终,这老东西一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一身的泰然自若,哪怕是面对警方一次又一次的线索,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往后退一步,说一段新的谎话。

但就是这样的陈大教授,此刻却像泼妇一样,狂躁不安地大吼大叫着。

周奕知道,他彻底破防了。

谢国强是真的牛逼,一伸手就掐中了他的七寸。

陈耕耘是八面玲珑的社会学家,是交游广阔的政治掮客,是德高望重的知识分子。

他的社会身份造就了今时今日的他。

很多领导干部,退休前和退休后,境遇和地位天差地别。

就比如刘保国,还有四年退休,一旦退休了,手上无实权,他剩下的就只有“受人尊敬”了。

但陈耕耘不同,他利用社会学家的身份,利用学术研究的借口,这些年来一直在经营自己的人脉,在权利那张大网上不断游走。

即便他退休了,也不影响他的地位,因为他学院院长的身份本来对现如今的他而言就只是锦上添而已。

所以他这个社会学家,真正害怕的,就是社会性死亡。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就算他最后因为作伪证而被判个两年,再出来后,并不会有多大损失。

原因很简单,人脉还在,随时能重操旧业。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不用担心这些人脉会抛弃自己。

因为他必然知道很多内幕信息,他早已成了这一条条利益链上的一环。

进去待两年,出来后他仍会是很多人的座上宾,被尊称一声“陈院长”、“陈教授”。

这是他早已算计好的,所以才会见风使舵把一切罪名都推给樊天佑。

只有让陈耕耘社死,让他臭名远扬,才会让他的那些人脉关系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

甚至,搞不好还有不少人希望他死呢,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

官方当然有很多办法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曝光于天下,让他今后寸步难行。

但问题是在里面的陈耕耘看不到这些东西,尤其是他更没法在侦查审讯这个阶段,就感受到这件事带来的恐惧。

所以这种社死的恐惧需要在现阶段就起作用,成为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武器。

但仅仅说是不够的,陈耕耘不会信。

上报纸,在没有进行判决之前,这么做不仅违法,还会引发社会恐慌。

而且你拿一份刊登他新闻的报纸给他看,他只会觉得你们这是故意印了一份假报纸来吓唬我。

所以周奕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

命运的轮盘上,他和陈耕耘应该在第一次录制《问心节目的时候就相遇的。

但一连串的变化,导致轮盘开始旋转。

所以周奕需要把这命运的轮盘给拨回当初的原点!

电视节目,这就是能让陈耕耘切实感受到恐惧的最好的办法。

也是他给谢国强的答案。

而事实证明,谢国强早就已经在纸上写好了答案。

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陈耕耘的反应就证明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可怕。

所以他破防了,他歇斯底里,狂躁不安。

企图用法律来做自己的挡箭牌,企图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因为这一招,是杀人诛心。

谢国强从观众席的第一排站起来,走过来说:“陈耕耘,没用的,把本案通过节目录制的形式记录下来,我是得到了市委和省委的审批同意的。”

“而且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在法院出判决结果之前,这档节目是不会播出的。但我也要提醒你,我国的刑事诉讼法规定了,除涉及国家机密、个人隐私和未成年犯罪的案件外,其余案件一律公开审判。所以等你进监狱之后,今天的节目才会播出。”

“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档节目不光只在宏城播放,还会在包括省电视台在内的全省十二个城市循环播放,我们会让全省的每一个人都记住你的名字。”

谢国强淡淡地笑道:“陈院长应该感到荣幸,能有这种待遇的犯罪分子可不多啊。”

陈耕耘瞪大着眼睛,惊恐无比的看着谢国强,他知道对方没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这么干的。

“谢局长,我……我求求你们……别这样……给我留点面子……我有很多朋友的……”陈耕耘哆哆嗦嗦地想站起来,但身后蒋彪的手像铁箍一样。

“万一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事……可以找我啊……我……我……”

周奕知道,谢国强的威胁,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已经是急病乱投医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

谢国强蔑视地看着他说道:“陈耕耘,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觉得当你遗臭万年后,你还会有朋友吗?”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交代一切犯罪事实,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这句话,像是灯塔上亮起的一束光一样,让陈耕耘顿时眼前一亮,他喃喃道:“对,人不是我杀的,我老实交代,戴罪立功,不会判我死刑的。”

他嘀咕的声音不大,观众席那边的众人可能听不到,但就在旁边的四人听得一清二楚,周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人真不是他杀的?还是他还在说谎?

陈耕耘猛地抬起头来,老泪纵横地问道:“谢局长,我……我可以交代,但是……能不能……把这些摄像机撤了?我想……希望能低调点……”

……

周奕对余蓉是真的佩服,如果之前的接触对她的印象是高超的职业素养和深厚的背景。

那么这次,周奕被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给折服了。

前面的整个过程中,她始终保持着一名主持人的优雅和得体,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仿佛眼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当谢国强使了一个眼色后,余蓉立刻站起来,然后冲周围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演播厅里的摄影师们全都关闭了摄像机然后井然有序地离开。

余蓉微笑着冲谢国强点了点头,然后对周奕语气温柔地说:“辛苦周警官了。”

周奕点头回应。

随着余蓉离开时轻轻的关门声,整个演播厅里,只剩下了陈耕耘、孙校长和专案组的各位成员。

这时面若冰霜的孙校长站了起来,声音干涩地对谢国强说道:“谢局,我就先走了,后面的事情就辛苦各位公安干警了。”

谢国强问道:“孙校长不再听听?”

孙校长摆了摆手说:“不合规矩,我在这里不合适。”

谢国强点点头,和对方握了握手。

孙校长走到陈耕耘身边,看着他。

陈耕耘抬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校长,我……”

孙校长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周奕不知道这位校长什么身份什么情况,但就算他没有任何问题,光是一个刘保国一个陈耕耘职务犯罪,恐怕他也难辞其咎。

看他也是快退休的年纪了,出了这种事,算是晚节不保了。

“陈耕耘,该走的已经走了,该关的也关了。你可以开口交代了吧。”谢国强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责令。

陈耕耘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不再亮灯的摄影机,颓废地点了点头,“我交代,我统统交代。”

没再把他拉回市局,而是在电视台演播厅里就地审讯,无非就是在告诉他,周围的摄像机随时随地都可以开。

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谢国强向周奕使了个眼色,周奕点了点头。

谢国强走回观众席,乔家丽拿着笔录纸走上去做笔录。

观众席上方的灯光熄灭,众人隐入黑暗之中。

偌大的演播厅里,只有舞台上亮如白昼。

陈耕耘的头顶上方,是节目招牌,两个大大的“问心”二字。

“陈耕耘,我记得你那天在刘保国的办公室里说,很可惜当初没能录成节目是吧?”周奕开口问道。

此时此刻的陈耕耘,弯腰驼背,仿佛一只被抽掉脊梁骨的畜生。

周奕指了指他头顶的节目招牌问道:“你知道这档节目名字的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