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便走进了校长室。
门刚推开,一团火红的身影就从栖木上飞起,扑棱着翅膀轻盈地落在迪伦的肩膀上,正是福克斯。
迪伦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提前准备好的浆果,摊开手掌,小心翼翼地送到福克斯嘴边。
福克斯立刻低下头,啄食着掌心的浆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得格外惬意。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的扶手椅上,又拿起一颗果汁奶冻球放进嘴里,看着迪伦与福克斯的互动,微微一笑。
“你对仪式魔法的研究,我很欣赏,迪伦,你是个好孩子,我很高兴能让你成为青年代表。”
迪伦笑了笑:“还是要多谢校长的提拔,否则我如何能在这个年纪,拥有这样的荣誉。”
迪伦顿了顿,这时候。
他的思绪正被另一种强烈的感受占据。
对仪式魔法的理解,他似乎在瞬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种突破并非凭空出现。
首先是长期积累的支撑,从接触魔法理论开始,他就对仪式魔法产生了浓厚兴趣,多年来一直坚持阅读相关古籍,记录不同流派的仪式流程与能量运用方式。
这些积累为突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次是研究方法的适配。
他习惯用仪式魔法的核心逻辑,去解读其他看似不相关的魔法原理,比如将变形魔法的形态转化与仪式魔法的能量引导相联系,这种跨领域的思考方式,恰好契合他的认知习惯,让他能在不同魔法体系中找到共通点。
思绪流转间,迪伦回想起自己在研究在黑湖遇见的那座空间时,曾得出过一个核心推论,魔法并非巫师专属,而是自世界诞生起就存在的能量形态。
若将世界进一步拆解,其实也可以分为几个关键部分,所有生物共享的大自然、麻瓜与普通动植物、巫师与各类魔法生物。
对于麻瓜世界是否存在魔法这个问题,迪伦很清楚,目前还不是深入探究的时候,毕竟麻瓜的生活方式与能量感知模式,与巫师有着本质差异,想要理解他们与魔法的关联,需要更系统的观察与实验。
但在大自然的魔法方面,他已经通过很多魔咒,有了初步接触,而这种接触,又反过来加深了他对与大自然有关的魔法本身的理解。
尤其是在接受并消化了拉文克劳的变形魔法理论后,他对大自然的认知又进了一步,明白了巫师与自然并非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而是需要在理解的基础上相互适应、和谐共处。
在迪伦看来,大自然本身就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
四季的更迭、气候的变化,小到一场雨、一阵风,大到雷电交加的暴雨、漫天飞舞的雪,都是大自然魔法的具体体现。
只是这种魔法太过宏大且分散,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世界,反而让生活在其中的生物难以察觉其存在,就像人呼吸空气时,很少会刻意意识到空气的流动一样。
而巫师施展咒语的过程,本质上是对自然魔法的引导与调整。
施展时,巫师需要调动自身的情绪来确定天气的基调,比如用愉悦的情绪引导晴天,用沉静的情绪召唤细雨,用清晰的记忆来设定天气的规模,回忆某次暴雨的场景,就能让召唤的雨势更大,回忆清晨的薄雾,就能营造出朦胧的雾景,再用坚定的意志来明确天气的具体形态,比如控制雷电的频率、调整雪的大小。
通过这一系列的情绪、记忆与意志的结合,巫师像一位协调者,引导着大自然自身的魔法能量,让其按照预期的方向释放,最终实现魔法的效果。
这个过程,与其说是施展魔法,不如说是与自然合作,引导魔法,就像用魔杖指挥乐队演奏,巫师的作用是调动每一种乐器,共同完成一曲天气之乐章。
这种理解让迪伦豁然开朗,仪式魔法的核心,不正是与现有能量建立连接,通过特定流程引导其达成目标吗?
掌控自然的魔法,与仪式魔法。
看似分属不同的魔法类别,实则在本质上有着高度的一致性,它们都是通过对能量的理解与引导,实现人与自然、与魔法的和谐互动。
而这份认知,也让他对黑湖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能量关联,有了更深刻的思考方向。
“其实,巫师本身才是最关键的因素……”迪伦歪了歪头,“一套完整的仪式魔法,或许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天气条件、所需的‘媒介’位置,甚至能量流动的轨迹,都有可能巧合地凑齐。但如果缺少巫师的参与,无论这套仪式魔法的框架有多完善、蕴含的能量有多强大,都没办法真正释放——因为它少了巫师这个核心的‘启动者’和‘引导者’。”
邓布利多看着迪伦突然不在乎他就在一旁,而是自己琢磨起魔法的新思路,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他。
迪伦来回踱了两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飞速运转:“仪式魔法需要大自然提供基础能量,需要‘媒介’搭建能量通道,还需要巫师来掌控整个流程……”
迪伦忽然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校长,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说。”邓布利多示意他继续。
“你觉得黑湖里的人鱼,他们的歌声动听吗?或者更准确地说,如果把他们的歌声和暖水水域人鱼的歌声对比,哪一边会更悦耳?”迪伦的问题清晰而具体,显然已经有了明确的思考方向。
邓布利多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客观:“如果非要做比较的话,我得说,黑湖人鱼的歌声,确实比不上暖水水域的人鱼。暖水人鱼的歌声更清亮、更富有韵律,而黑湖人鱼的歌声,总带着一丝粗粝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