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巧言善辩的妇人!”
元家二哥便立刻拉着大哥,开始打圆场,“唉,大姐儿怎么还不来?这样大的事情,她可得拿个主意!”
很快,外间梅香匆忙跑来,她向房内诸位行礼后才道:“老夫人说,诸位请回。这件事在她预料之中,稍安勿躁,她自有决断。”
决断?
还要怎么决断?
贾氏有拉所有人对付温婉的算盘,可她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那温婉都欺负到家门口,再没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可元家这几位当家人都不成器,一听说元老夫人有决断,当下放宽心。
这几十年来,元家一直如此。
有大姐儿掌舵,这船沉不了!
唯有贾氏放心不下,特意绕到后院偷摸到元老夫人房间,一入内才晓得元老夫人前段日子下雨受了凉,此刻精神萎靡的倒在床上,一屋子药味挥散不去。
贾氏心里突然有了异样。
大姐儿太老了,再不似年轻那般有血性,更何况大姐儿心里装着酒坊、装着程允章、装着整个元家,当真会帮着她报仇?
可光靠她自己跟温婉斗?
不知怎的,贾氏心里涌上一丝焦灼。
“大姐。”贾氏叫了一声,元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脸色愈加灰白。
她也知道贾氏为何而来,“我知道你心急。”
如何能不心急?
春日楼那边投了一千多两银子全部打水漂!
若是再让温婉抢走元家贡酒的牌子,温婉只会越做越大。
“妇女节活动,让她声势渐大。可这些店铺挣多少银子,便得吐双倍回来。”
贾氏不解,元老夫人捂着胸口,一到秋日她就病情反复,咳得胸口发疼。
“她那酒坊…”元老夫人细细回忆着,“从未向我们购买酒曲。制酒便少不了酒曲,那瑞果浆和碧芳酒的酒曲从何处得来?”
贾氏眼睛忽而一亮,因为喜悦,她的语气微微发颤,“私制酒曲是砍头的死罪!”
随后眸光一暗,“可是这贱人有魏大人护着!就算咱们告到主客司那里,也过不了魏峥那一关!”
元老夫人并不愿透露太多,“魏大人能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她一世?只要温婉继续抛头露面做生意,那总有魏大人看不到的时候。”
贾氏垂眸,她脸色惨淡如鬼,仿佛只有这一口气吊着,瞧着竟然比元老夫人还要苍老。
“大姐儿,你说……”贾氏这口气轻而淡,她双眸涣散,似被抽走精气的傀儡,“我能为五郎报仇吗?”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五郎怨我为何还没有报仇。”
“大姐儿,五郎是为我死的。”
“要不是当初元以道非闹着扶春姨娘为平妻,我也不会写信跟五郎诉苦,五郎也不会跟元敬那贱种争斗,更不会招来温婉。”
元老夫人抿唇,这口气一提,随后又放下。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将男人野心的缘由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