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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四月初四,春风料峭的清晨,李家屯就热闹了起来。
小名为平平和安安的两个小崽崽并排躺在炕上,睡得正熟。
蒋淮在院子里的狗叫第一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先转头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李夏天,然后就起身去看另一边躺着的两个小崽崽。
蒋淮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给两个小崽崽换了干爽的尿布,把脏的尿布放到木盆里头去,他就听到炕上的李夏天醒了过来。
“莫起身了,尿布我已是给他们俩换过了。
你再睡会子,待得娘喊你时再起就是。”
李夏天她倒也是没强求,瞅了一眼小崽崽们,见崽崽们睡得香,她“嗯”了一声儿就翻个身儿又睡了过去。
蒋淮拿着装着脏尿布的盆子出了屋子,果然站在院子里就看到灶屋里头已经有人在忙活了。
“劳累娘了,给我舀些热水,我给这尿布搓洗出来,正好趁着这时候给晾干了。
要不,回头人家来家里看孩子,晾在屋里,终归是不好看。”
“你撂那儿,放门后头,回头我就给洗喽,哪儿用你上手?”
蒋淮却是没应郑梅娘这话,他这会子是已经撩起了袖子,戴上了攀膊,“嗐,平常我遇不着,劳累娘给洗了就洗了。
今儿个不必去学堂,我这个做爹的,也该给孩子们干点儿活。”
自从去年李夏天做完了双月子,就搬回了她和蒋淮住的院子。
可毕竟是多了两个孩子,新手父母的两人,当真是带不来。
更别说,蒋淮身上还担着李家屯学堂的先生一职呢。
李家屯的学堂后来又添了几个学生,有几个外村的孩子找上来,学那赵油家的赵喜儿一般,交了束修,来此读书学字儿了呢。
是以,最后,郑梅娘还是搬了回去,去帮着李夏天和蒋淮带孩子去了。
蒋淮还没把两个崽崽的尿布搓洗干净呢,院子门口就有喊声传来了。
王十七把还热乎的羊奶罐子给放在门口后,就对着灶屋里走出来的郑梅娘说:“婶子,刚挤出来的,俺给放门口了啊。”
“嗳,十七啊,慢着点儿。”
王十七应了一声儿就上了驴车,向着下一家订羊奶的人家去了。
王十七一大家子都在村中的羊场里头侍弄羊,他爹和他大兄二兄每天都得去山上放羊;
春季需要剪羊毛的时候,他们一大家子都上场人都不够使唤的,还得请村里的闲汉来做工。
可村里的汉子哪里够使唤的?
那炭场虽说是秋里才忙,但春上就还得种地来,山上还种着草药呢。
更别说村里的纸坊、兔场和马场还有客栈,那是哪哪儿都要人使唤。
哪怕这两年,各家各户,别管是新娶了媳妇的,还是原本的夫妻,那是一个个的都不少生;
但是,这孩子从下生到长大,总也是需要个十来年功夫的。
总归是村里的人不够使唤,到了剪羊毛的季节,那都是得从外头招人来干活的。
送了一圈儿的羊奶,王十七赶着驴车回了家,才刚把车停到了门口呢,他就看到自家隔壁住着的那个狼崽子背着弓出门往山上去了。
王婆子见小儿子站在门口不赶车进院儿,就喊了他一声儿。
“看啥咧?
还不赶紧把车赶进来?
今儿个是李家孩子的周岁宴,你吃口饭,就去羊场和你爹他们挑几头好羊给人家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