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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匈奴西迁

刘如意的叹息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瑞纳河作为边境之地,即便能享有一时的平和,也不能将其永远留存。

野蛮混乱,

才是除罗马以外的泰西土地上,长期的主题。

东方的苏维汇人在广业的诸夏君子们举办新年庆典的时候,对乌比尔部这个“叛徒”发起了悍然攻击。

后者的首领在战斗中受到了流矢的伤害,即便得到了救治,身体的生机也损耗严重。

半年之后,

他便去世了。

由于他没有留下子嗣,刘如意心心相念的“软饭”,便被捧到了他子孙的面前。

可惜,

首领的弟弟对自己的姐姐姐夫提出了反对。

他拿出部族中的习惯法,要求以成年男性亲属的身份,优先继承兄长留下的遗产。

毕竟依据日耳蛮人的习俗,

女子虽能继承父兄遗产,却也有着各种限制。

比如若其父有子,那女儿便只能得到一些财物,不能够染指父亲留下的土地。

甚至其继承的财物,都需要男性亲属的监护代管。

其男性长辈去世后,同辈中同样拥有继承权的成年男性,则可以优先得到遗产。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没有成年,所以在遗产分配上,我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但现在,我不会允许乌比尔的土地,被诸夏人占据!”

双方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辩,甚至有衍生成为战争的趋势。

乌比尔部落中,一些受到刘如意这些诸夏人影响,沐浴了上帝光辉的,自然支持“公主”和“驸马”。

一些人则是坚守传统,认为诸夏人既已拥有了足够的人口和土地,不应该再通过婚姻的形式,侵吞属于乌比尔的财富。

这使得富有名望的“在世圣徒”、泰西大贤良师赶来乌比尔人定居的城镇中,对双方进行开解。

随后,

已经靠着命运的纠缠,成功起复并的确担任了罗马高卢总督的本丢彼拉多也派人过来缓和这场矛盾。

而最终的结果,

则是由刘氏夫妻,带着本该由其继承的财产,以及他们的弟弟,乌比尔新首领分给他们的两百名奴隶,选择分家出去单过。

很快,

他们也成为了“广业”第一片离开枝干,飘向外面的种子。

在经历了一番磨砺后,

初始人口才六百,途中零零散散的又收拢了四百来人,凑成一千有余的“楚国”,就在瑞纳河中游的狭小平原上,得到了建立。

……

“为什么要叫‘楚’?”

阴间,

嬴秦先君们一听到这个字,就浑身难受。

“册命的内容是刘老三写的,跟我没有关系!”

被质问的鬼神当场一摆手,指着旁边喝酒的汉太祖说道。

由于还需要等刘秀死下来补全手续,所以周秦汉三朝天子争来抢去,还是让汉室成功摸到了笔,盖上了印章。

当然,

相应的礼器,也是由汉室的死鬼们出的。

“我出生在楚地,喜欢听的歌舞也是楚人所做,现在子孙有了在泰西发展的志向,为什么不能冠以‘楚’这个名号?”

“正好秀儿现在也没册封谁做楚王,我这个祖宗先把这名头占了,不行吗?”

“可泰西的种子,大多是从秦国迁移过去的!”

一堆流着老秦人血脉的国人,在流着老刘家后裔的带领下,在泰西建立了一个名为“楚”的邦国……

这光是想想,都觉得混乱至极!

“都这么熟了,分什么你啊我啊的?”

刘老三还在畅饮着美酒,并说着理直气壮的话。

秦国先君认为他是故意为之,还在坚持与之争吵胡闹。

西楚霸王项羽也在旁边憋红了一张脸,想起了楚汉相争的故事。

每一方的死鬼都很有活力,

只有楚怀王在默默垂泪。

“楚国”又出现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他熊氏的血脉?

除了正统的熊氏,什么人都能叫“楚”是吧?

何博安慰他道,“想开些,起码这次是楚伯,地位比最初的楚子要高多了!”

楚国受周天子分封之时,只得到了一个最低等的子爵,封地也不过方圆五十里,凄惨到楚君要带头上山打柴,并偷窃别家的牛来祭祀祖先。

“而且天子这次跟楚国隔着一整片大陆,你们日后即便自行称王,也不用担心被其他诸侯指责,更不用考虑问鼎中原的事了!”

楚怀王于是哭的更悲伤了。

他仰头喝下了伤心的酒,对鬼神摆着手道:“别说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

他都想跟着屈原一起跳河了。

何博看他这悲痛的模样,便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传到人间,化成了建武二十五年的风雪,散满了黄河以北的土地。

而在这一年的冬天,

中央之国仍旧在为四处发生的灾祸苦恼;

辽东的燕国在夺取了通向漠南草原的谷道后,便在那里修筑起了城墙要塞,显然是想着将之炼化,成为其国西口要地,同时断绝乌桓回归的念想。

被可恨燕人偷家的乌桓只能怀抱着无比的愤怒,向匈奴发起了冲击。

可中原都苦于天灾,难以度日,又何况放牧于草原上的匈奴人呢?

他们的牛羊在接连的天灾和人祸之下,变得消瘦,继而死去。

这让蒲奴单于即便裹挟毛毯,坐在点起了火堆的帐篷里,也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

迷茫的单于甚至在去年的寒风中,想要通过占卜,询问祖先的在天之灵,来为自己寻求一些希望。

但他烧的甲骨总会裂成几块,

占卜的蓍草也总是抽了又断。

为之服务的巫师都发出了惶恐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有希望了,这里没有希望了……”

“这是大凶之兆啊!”

继承了父亲性格的蒲奴单于因此震怒。

他用那剩下的蓍草抽打起巫师,将他身上穿着的,占卜专用的白衣服抽得血迹斑斑。

一边抽,他还一边问:

“吉不吉?吉不吉!”

巫师无奈,只能改口,声称这是“吉兆”。

蒲奴单于这才停止了抽打。

可惜,

他的努力并没有改变天意。

匈奴的力量在新的冬天来临之后,过得一日比一日更差劲。

“什么?”

“乌桓正在抓捕我们的人,割下头颅去找汉人要赏钱?”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在失去了乌桓山的乌桓在漠南草原上四处流窜,抢夺匈奴的牛羊和草场,作为自己的资粮时,

它自然引来了中原王朝的注意。

“这般凶猛的蛮夷,不收来当做打手,实在可惜啊!”

最初将目光看向乌桓人的边境将领,为此专门向洛阳发去奏报,想要拉拢乌桓人,去打击匈奴和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