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会认为我们软弱,然后展开更进一步的霸凌!”
“父亲,难道你忘了当年太祖说过的话了吗?”
西秦太祖贏辟疆可是走遍东西,跟无数蛮夷打过交道的人物。
他在自己告诫子孙后代的书册中,多次强调“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只有出重拳才能让它们变得略懂人性。
而西秦太宗贏端,那位南下灭了波斯,將贏秦疆土大大扩张的先祖,也用自己的行动,为西秦之后的兴盛,奠定了基础一一若非他下令,將两河流域大量的波斯人杀成稀有物种。
那西秦在两河的统治,可不会那么快稳固。
“我不能忍受蛮夷的挑畔!”
最后,
贏津拔出自己重金通过齐人,从中原购买而来的宝剑,神色坚毅的说道。
他的父亲见到儿子这副姿態,只是嘆息一声。
他的岳父听说了女婿的想法后,却是极为支持。
“不服王化的傢伙,怎么配活在世上呢!”
当年诸夏君子来到中南,传播教化和礼乐道德,这是给当地蛮夷发放人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且君子们自强不息的性格,也让他们顶住当地过盛的水热、频发的疫病,在这里耕耘出了许多田地,修建起了宽大舒適的城宅。
可那些土人呢?
他们久久的生活在这片区域中,不知道经歷了多少代人,却未曾对中南有过更好的建设,许多人从生到死,都活得跟刚刚下树的猴子没两样。
见到顶著大太阳,还要戴著斗笠,揣著水壶去田里耕耘的诸夏人,他们还会发出嘲笑,认为这是“没苦硬吃”。
毕竟对猴子来说,
想要吃东西,从树上、从林间就可以摘取了,哪里还需要苦哈哈的自己耕种?
“如果放任他们的话,中南步上南洋吴国后路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南洋吴国,
是前汉叛逆的吴王后人,在南洋的吕宋岛上建立的国家。
那里的水土和中南很是相似,因此生长於其中的土人,也与中南这边,有著相近的性格。
但与中南、东瀛齐国发展不同的是,
吴国虽然在之后,得到了汉室的原谅,回归诸夏的怀抱,但並没有像前二者一样,从中原引入大量的人口,遵循祖先的教诲,发扬诸夏的美好。
虽然没有改换服饰,但在行事上,吴国人却选择了躺下,跟吕宋土人同流合污。
即便基因突变,出过两任愿意奋斗的君主,以至於兴盛的吴国一时之间,可以与齐国在海上爭锋。
可这样的突变並没有持续太久,在那位喊出“寡人要奋斗”的吴王的孙子在位时,吴国君臣又恢復了最初的躺平姿態。
前人的辛苦,为隨之东流而去。
有从南洋回来的诸夏商人,在对比了各国的情况后,还私下感慨,“怕是连殷洲的新乡都比不上了。”
“起码最近这些年,殷洲人又吃起了远渡重洋的苦,来到中原与我们商贸。”
贏灃的岳父,作为中南的大商人,自然也是去过吴国,发出这般感慨的人物之一。
但吴国可以躺平,不至於有亡国之忧虑,
是因为其位於海岛之上,只要防住了齐国就好。
可中南势力眾多,一时不慎,他们就会从猎人变成猎物,被捉去扒皮抽骨,助他人增进修行了。
谁也不愿意自己打拼一辈子的基业,还有子孙后代,迎来这样的灭亡。
所以,
当贏灃表示“在中南建功立业”的意向时,他的岳父十分支持,並联络了一些商人,资助女婿的事业。
其中一名姓吕的富商被拉过来后,还对贏灃摆出哭笑不得的模样:
“我的祖先是吕不韦,我是其被流放到南方后繁衍出来的子孙。”
“真是想不到,我还能与故主的后代在中南相遇。”
贏灃当时也跟著笑。
他岳父则是说,“搞不搞?”
“不干我找別人干!”
对方立马就说,“当然!”
“先祖做过的事,我很是愿意效仿!”
在吕不韦之后,
哪个商人不愿意“谋国之主,所贏无数”呢?
隨后,
他们便展开了行动。
而那些土人的表现,也再次印证了西秦太祖的评价,很快被其击败,变得前后恭起来。
等贏灃带著自己组建起来的军士,屠戮了许多土人之后,后者甚至对之更加恭敬,下跪的姿势也更加標准。
贏洋因此说道:
“先前有研读经典的人找到我,用仁慈、民心的道理劝说,希望我能对土人施以仁化,这样才能受其身心。”
“可蛮夷非人哉,岂能以人论之?”
“用对人的態度,去对待禽兽,为了所谓的顏面而忽视真正的利益,这样愚蠢的事情,是不可能得到好结果的!”
就这样,
贏津凭藉自己先前的財力,还有后续展现出来的武功,在中南聚拢了大量的诸夏君子。
得到他们的拥护后,
贏灃便在今年立国称王。
有人认为他是贏秦宗室,便提议他採用“秦”的国號。
但贏灃想到虽然动乱,但就像打不死的一样,愣是坚挺存活至今的西秦,遗憾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又有人提议用“楚”这个国號,以示其为南方之国,水热之地。
结果贏洋大怒,“我不可能用仇家的名號!”
於是,
爭论了许久,
在交趾郡的叛乱,都被马援平定后,贏津才定下了“越”这个古国之號。
並因为了解到大汉在交趾郡展现出来的武威,选择对復兴的汉室称臣,而不是向著相邻的隋国纳供。
那位劝他用“楚”国號的人就说:“不服楚,为什么要服汉?”
贏灃回道,“国家可不能意气用事。”
“而且我向诸夏天子表示臣服,这有什么问题呢?”
阴间的死鬼们也跟著鬆了口气。
心宽体胖的楚怀王说,“要是让贏秦子孙,冠了我家的名號,那等他死下来,该去扣哪家的门呢?”
但隨后他又跟一群楚国旧臣们哀嘆起来,“杞国都有一群匈奴人追著认祖宗,凭藉那微薄的血脉復生在域外之地。”
“我楚国当年何其广大,子嗣何其兴盛,怎么就没有后人復兴它呢?”
听到他这样说的何博也跟著沉默,然后拎过来陈胜说,“这是张楚。”
拎过来项羽说,“这是西楚。”
拎过来义帝说,“这是后楚。”
“你要的是哪个?”
楚怀王因此更加悲伤,跑去找屈原抱头痛哭起来。
只有何博留在原地,发出哈哈大笑。
而在阳世,
伴隨著交趾郡平定的消息,
还有南方越国派来表示臣服的使者一同进入洛阳。
感觉天下大定的皇帝终於下令,废除了陪伴自己多年,为自己生育了六个孩子的郭圣通,改立同样为自己生育了五个孩子的阴丽华为新后。
收到詔书的郭圣通没有为此哀怨流泪。
她淡然的为自己整理了仪容,並在揽镜自照时发出一声轻笑:
“瞎闹了这么多年。”
“我竟然生出了这样多的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