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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吕娇起义

新元凤元年,

当遥远西方的奥古斯都与世长辞,并因为自己临死前的心血来潮,从而“活出第二世”后,

就在秦汉在无人在意的情况下,出现了神奇的换家现象后,

被大新朝廷视为“首逆之地”、“黄巾贼老巢”的山东地区,又有人举起了火炬。

而究其原因,

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我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呢?”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

“我怎么能不疼爱他,为他拼尽全力呢!”

海曲县内,

被岁月染上更多痕迹的吕娇抚摸着孩子生前的衣物,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晕出一个又一个“印章”。

那就是她的血泪,

那就是她的仇恨!

“我那么努力的做好事,不就是为了替孩子祈福,让他能够平安长寿吗?”

“为什么连这样卑微的祈求,都有人要来破坏它,让我不能得到满足呢!”

今年春天,

海曲来了一位新县令。

他传承了田氏的血脉,是得到皇帝认可的宗亲之一。

对方仗着这样的身份,肆意的侵吞着县中的财产,甚至还拒绝接纳赈济从其他地方逃来的灾民。

身材圆润,肉体肥美的县令登上城墙,大声指责着围拢在外面的灾民:

“上天降下灾祸,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贱民死去的!”

“现在不乖乖的顺应天意,反而跑过来找我乞活,这更是罪该万死!”

这话让海曲城内外之人听了,都颇为震惊。

从小受到母亲影响的游缴吕育便找到县令,请求他改变自己的观点。

“上天降下灾祸,是因为统治天下的权贵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为什么要怪罪到无辜的百姓身上呢?”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足够的粮食,可以试着去挽救一些人的性命。”

县令拍着桌子责骂他,“你讲的是黄巾贼的理论!”

“上天怎么会因为天子而生气呢?”

“你见过父亲不维护自己的孩子,反倒去维护像野草一般下贱的乡民的事情吗?”

“我现在认为你私下跟太平道有所勾结,应该被捕入狱,接受惩治!”

吕育于是入住了大牢,在阴暗的房间里养起了老鼠。

外面的人听说了他的事,便义愤填膺道,“为百姓说话,指责肉食者的不端,就是太平道的人了?”

“我看这位县令已经跟附近的士族勾结起来想把我们卖个好价钱了!”

天下的黎民百姓如此之多,哪里会有无法看清世情,推测出幕后真相的聪明之士呢?

只是很多时候,

他们迫于生计,不得不停止思考,不去揣摩太多东西,只忙于弯腰驼背,耕耘在农田之中。

但眼下,

肉食者已经不愿再施舍给他们一条活路了。

他们的土地被夺去,成为了某家庄园的一部分。

他们的身体被扣押,成为了某家庄园中,仰赖主人鼻息的奴隶。

天灾人祸?

那只会让普通人感到疼痛和无奈。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

灾祸是自己更进一步,向上攀登的助力。

低贱的土地,

低贱的劳力,

这些他们所需求的资粮,都会通过灾祸这特殊的“器皿”,盛递到他们的餐桌上,等待着贵人们伸出象牙做的筷子。

如此,

被逼到墙角的百姓,自然要挺起腰板,拿起自己手里的农具,不愿意再沉默下去。

锄头挥动起来,

却不再朝向播撒了种子的土地。

镰刀挥动起来,

却不再朝向结出饱满硕果的农物。

这是太平道至今没有被平定下去主要原因。

好在,

海曲县到底还残留着几分过去的安宁,从海上吹来的,包含着水汽的微风,也让那微渺的火焰没有爆裂的燃烧起来。

只是免不了围攻县衙,要求县令释放吕育,并且打开仓库,让他们确认其中储备如何罢了。

这让县令气得全身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

释放吕育,

这是在挑衅他作为一方主官的权威!

而打开仓库,

更是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仓库里面的粮食、兵器,

在县令刚刚担任的时候,就私下贩卖给了别人,将国家的资产揣到了自己的钱袋子里。

甚至这次禁止接受灾民,

也在于他提前跟郡中豪强进行了阴暗的交易。

他怎么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暴露出来呢?

他怎么能受一群贱民的欺辱呢?

他是新朝的宗室,是皇帝的亲戚啊!

而且这里是齐国故地,

是他田氏统治了几百年的地方,

这群贱民怎么敢对着两百年前的主人,摆出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呢?

但最后,

县令还是顶不住压力,放出了吕育,来平息民愤。

至于仓库?

只能哀叹天公不作美,一把无名火烧起来,将内外之物,通通烧了个干净了。

而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县令本该暂时蜷缩起来,等待时间冲淡人们的记忆,让他可以修复自己光鲜亮丽的表相。

可他身体大大的,走路重重的,心眼却是小小的。

掂起那两百斤的肉晃荡一下,还会咕咚咕咚的漾起一滩黑水。

所以他拒绝把自己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要让吕氏付出代价!”

他又拍着桌子,放起了狠话。

没多久,

他邀请吕育一同宴饮,说是要缓和双方的关系,解开原有的矛盾。

结果在宴会之前,县令忽然伸手一指,意图杀害吕育。

吕育跟他们搏斗,受伤并不严重。

因为他遵循了长辈的教导,跟人开会一直有着穿戴贴身小皮甲的习惯。

县令见状,便更生气了。

他呼唤来了更多了的人,将满院子乱跑的吕育抓住,最后用刀割开了他的脖子。

鲜血落了一地,

县令还高兴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吕氏终究斗不过我田氏!”

“但他母亲那边该怎么回复呢?”围观了这一切的幕僚忧虑的说。

县令很是无所谓,“一个老女人,能惹什么麻烦?”

“叫她来给自己儿子收尸吧!”

吕娇因此过来,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很冷静的把儿子抬上了车,帮他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擦干净了脸庞。

有熟悉的人跟过来,想要安慰她,但吕娇没有额外的悲伤。

她只是叹着气说,“我儿子的身体从小不好,所以我一直不放心让他独自出门玩耍。”

“每次他闹着要出去,我就会安排几个仆人,牵上两只黄犬,跟随在他身边。”

“他为了这个,跟我闹过好几次脾气。”

“等做了游缴,他就告诉我说,他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托避在母亲的羽翼下,应该做个安抚乡里,履行职责的大丈夫。”

“所以他不再让我派人跟着,每次出去会直接叫上自己的朋友们……这倒也没出过事情。”

“但这次,”

“但这次!”

“他独自去赴宴,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这就是不听母亲话的下场!”

“他都记得听别人的话,开会穿上护身的皮甲,怎么就不记得我的吩咐呢?”

吕娇说到这里,终于落下泪水来。

对方嘴巴张了又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位中年丧子的女君得到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