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寻耐心解释,“我先前想过两个法子,一个是直接给你们接种,一个是宫里服侍的人接种。”
“那还是直接给我们接种,我们总是要出门的。”朱標对马寻的医术也是盲目崇拜的,“听我娘的意思,您是准备明年给驴儿种牛痘?”
马寻笑著点头,“嗯,雄英稍微再等等,等我明年转一圈回来了就给他种。”
朱標是在打听著牛痘的事情,而马寻则是提前透口风要出去旅游。
马寻理由充分,继续说道,“张真人和我一道接种的牛痘,他没事人一样。这半年越看他的本事越是心仪,我要是学会了的话,咱家的人都受益。”
朱標认真起来,不过也说道,“这也是因人而异吧?修道的人很多,也不是个个都如同真人一般。”
这自然是事实,並非修道的都能长寿。
“那总是要学一学,假如有好处呢?”马寻继续说道,“艺多不压身,我还是觉得多学点是好事。”
朱標点头,不过隨即说道,“这事情您和我说没用啊,我娘准了才算是真的准。还有那个大和尚,您三位凑一块没人心里能踏实。”
宗教三人组確实有让人担心的地方,各个看起来都是困不住的人。
“我就是去浙江转一圈,时间允准就去趟寧德。”马寻有些严肃了,“我一不带妻儿,二要何大等人跟著,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就好,只要不是偷偷的溜走就行,身边得带著信得过的人。
两人一边走一边閒聊,沿途也遇到一些官员,这些人只能肃立、行礼。
马寻小声问道,“標儿,我听说有人想要给你外公改封?”
朱標含笑看著马寻,“舅舅,您的意思呢?”
马寻不太理解,“什么叫我的意思?”
“到底事关外公的王爵,这事情怎么看也得问您的意见。”朱標就解释说道,“说句不太中听的,关係著外公的事情,您说的话比我娘的话更管用。”
朱標这个说法在如今这个年代没问题,以后很多人也都觉得有道理。
既然有儿子,很多的事情自然是儿子来安排了。
马寻就说出自己的態度,“我觉得最多加一个諡號,改为萧王、宿王也行。真要是觉得徐王显赫了,就改为宿王如何?”
朱標立刻乐了,“那还是不改吧,只是加諡號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
“我也觉得不改最好。”马寻的態度就非常明確,“宿州此前本来就有徐国,小国归小国,可是於情於理也说的过去。”
朱標点头说道,“爹娘其实也不愿意改,最初就给外公追封的就是徐王,改了算怎么回事?今天改了,明天说不定就有人说该降等了。”
马寻仔细想了想,“要是降的话,说不定就是国公了,也算是有史可循。”
朱標都无语了,“哪能这么算?”
马寻琢磨一下说道,“文德皇后之父追赠为为司空、上柱国、齐国公。”
“可不能这么算,唐朝开国皇帝可是高祖,太穆皇后之父被追赠为杞王。”朱標笑盈盈的说道,“北宋太祖皇帝原配皇后的父亲,也追为广平郡王。”
真要这么算,给马太公追封为徐王,也不算特別出格。
朱標隨即看向马寻,“舅舅,您是怎么想的?”
马寻有些不太確定的说道,“或许我是外戚,这几年对朝政也多有影响。现在我立下这么大的功劳,那些人怕了?”
朱標心里就在嘀咕了,爹娘说的不错,他的这个舅舅在大事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就爱装糊涂。
一点都不喜欢麻烦缠身,甚至遇到了事情下意识的是先躲。
朱標也跟著说道,“我们也是这么觉得,胡相现在和我爹斗的越来越厉害了。”
不得不说胡惟庸是个人物,他是真的以为相权可以制约皇权,他也確实就是这么做的。
或许在胡惟庸看来,他和李善长通过不断的积累,可以让大明出现真正的权臣,他可以自翊霍光、王莽、诸葛亮,他可以是伯顏、王保保。
马寻倒是不太在意,“他真要这么做,就是自寻死路了。”
朱標笑著说道,“和李相一样,有些事情糊涂著呢。兵权他们现在也想要染指了,对於政务一直紧抓著不放。”
马寻好像更加理解了,“闹了半天他们先前攻击驴儿那是想要將我赶走,把我赶走的原因是为了对付你爹娘?”
朱標笑著点头,这也是他所分析出来的情形。
一时间马寻无言以对了,他一直以为李善长、胡惟庸是聪明人,如果不是聪明人也达不到现在的成就。
可是这些人也是一叶障目,真以为他们可以拿捏住皇帝呢。
不过想想李善长和胡惟庸的所作所为,他们不只是这么想的,更是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