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娘的脸色再难看一点,立马把儿子塞过去,到时候她就不好发脾气了。
“婉儿,我怀里还有舅舅给舅母的信。”朱標立刻开口,“差点忘了,快些取过去给舅母。”
马秀英起身直接从朱標的怀里取过信,姐姐看弟媳的信,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刘姝寧和常婉也凑过去了,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以前还稳重,现在越来越胆大!”马秀英气的不轻,“他是神医,就该他处处身先士卒?太医院的人就不能接种?”
刘姝寧连忙劝道,“姐,夫君也有为难之处。天太过凶险,军士们心中畏惧也正常。此前也实验好多回,不会有凶险。”
马秀英有些话不好明说,为了这些牛痘的实验死了多少人,她可从未对刘姝寧等人提起。
包括常婉也一样,她也不知道试药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朱標又忙不迭的说道,“爹已经派人去松江府了,舅舅来的信说是一个月內能成功,该考虑昭告天下了。”
听到朱標这么说,在场的人忍不住激动。
说到底这是预防天,这其中象徵的意义实在太大、太多了。
马秀英还是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要考虑蒙在鼓里的刘姝寧呢。
刘姝寧倒是喜笑顏开的,“姐,夫君在信里说明年就能给驴儿接种牛痘了,这是多好的事情。”
马秀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早年间还觉得刘伯温的女儿应该比较聪明,能和自家弟弟说上话。
现在再看呢,自家那位弟弟其实也是张嘴就哄,就没几句实话,也是个靠不住的。
姝寧是聪明、贤惠,可是显然也是被誆的不轻。
这是好事,自家弟弟聪明,將妻妾哄的服服帖帖。
就是这么个聪明的小子,怎么胆子这么大,非得亲自试药?
顺手將马寻给观音奴的信拆开,信里的马寻一如既往的在吹嘘著自己的厉害之处,吹嘘著他如何克服困难、完成了牛痘的实验。
单从马寻给刘姝寧和观音奴的信来看,这件事情虽然辛苦,但是並不危险。
以及这需要他马国舅夙兴夜寐、簞食瓢饮,以及充分的发挥了聪明才智,才能带领著一群猪队友研製出来牛痘。
在女人面前吹牛,这也正常,毕竟马寻一直都是这个风格。
看完信的马秀英將信交给刘姝寧,“拿去给鱼儿她娘。”
等到刘姝寧欢天喜地的离开,马秀英立刻低声问道,“老三和老四就干看著?他俩是白疼了,看著他们舅舅犯险?”
“舅舅提前封岛了,里头的人送不出来信。”朱標立刻说道,“老三和老四胆子是大,可是他们不敢违背舅舅的意思。要我说,这事情他早就在谋划了。“
马秀英气的直喘粗气,“怪不得非得带著老三过去,老三听话、老实!这要是带著老二,他岂会如此!”
朱標也认可的点头,別看老二似乎是更加敬重舅舅。可是涉及到如此事情,以老二的性格说什么也要拦著舅舅。
就算是拦不住,那也得跟著舅舅一起接种牛痘,那小子犯浑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常婉听的一头雾水,隨即也恍然大悟:舅舅还是一如既往的报喜不报忧,牛痘的事情確实无限接近成功,但是他以身犯险了!
这事绝对不能和舅母说,要不然她得担心了!
朱標连忙说道,“等舅舅回来,您得好好说说他。爹可气坏了,说舅舅不稳重。”
马秀英自然气的不轻,“他还敢回来?等他回来,你看我在不在你外公面前好好收拾他!”
余怒未消的马秀英继续抨击著,“这些年还是惯著他了,事事都由著他,他也是不识惯,不打一顿不知道怕!”
朱標在旁边点头,可是总觉得老娘说的这些话有些怪怪的。
舅舅那可是老娘的弟弟,怎么听起来是打算当儿子在管?
“娘!”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开,声音里满是愉悦,“宝宝回来了,好多新衣服!”
马祖佑出现了,扶著门框跨进门,“姑母,宝宝有新衣服!”
朱镜静抱著堆衣服,连忙礼,“见过母后、见过皇兄、皇嫂。”
朱雄英身子一歪,又要找他最好的玩伴了。
马秀英也不生气了,“这帽子是谁给你做的?真好看。”
马祖佑刻炫耀起来,“姨做的,新衣服漂亮。”
转著圈圈的马祖佑在炫耀著他的新衣服,而朱標则笑的开心,还好提前去让人將驴儿叫回来了。
要不然老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等舅舅回京挨打的时候,说什么也不劝,哪能这么冒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