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门外的帕德里克语气很坚定,“长廊门,都开了,这里不是唯一的入口。”
“你不去安抚那些逃窜的客人,进来干吗?”怀亚特不满的问,“这种事情,总不能让达维德去解决吧!
他不能完全代表爱德华兹的意志,你不知道吗?”
“还有,妈妈在呢!”帕德里克无奈的说,
“嗯?”怀亚特有些迷茫,“你妈妈?她不是说身体不適,没打算出面吗?”
当然,布鲁图斯夫人明明在这里却不出面的真正原因是,她们必须在地下密室监控法阵运行,
以及,给她的丈夫孩子做最后的安全保障。
爱德华兹家歷来都是这个规矩。
当家主和继承人都在前方衝锋的时候,侯爵夫人和继承人的妻子就是家族安全的最后一道关卡帕德里克的妈妈负责王都大宅的管理,那怀亚特的亲妈就是领地城堡的控制者。
按理说,帕德里克作为下一代的继承人,也应该留在领地。
但在布鲁图斯开始进入政坛之后,家族商会就得让帕德里克接手,那可是一个大麻烦。
帕德里克以前只是带著商队在国內行走,以他的身份,即使有一些危险和算计,也不至於太过分。
直接接手商会,他还有点儿嫩。
必须跟在祖父身边多学几年。
没办法,以现在爱德华兹家族的地位,再让爱德华兹侯爵自己出去经商,就不太好看了—贵族的体统有时候是没那么重要,但当你要加入的时候,就得和其他人一样。
不管达维德和怀亚特和家人的关係多好,有些事情还是不可能交给他们做的。
他们自己也不想碰,
可以为家族服务,但没必要却接触一些会挑起野心欲望的东西。
知道家里很有钱,和知道家里有多少钱,那绝对不是一回事儿。
爱德华兹家族现在处於一种急剧的变化之中,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怀亚特和达维德却还算好。
家族向来很公平,虽然也会希望两个次子付出努力,但绝不会要求他们付出到筋疲力竭,更不会损害他俩的根本利益。
而且,对他们的付出一定会给出相应的回报。
这看起来有些冷漠,毕竟,等於直接把他俩排除在家族主要事务之外。
但,实际上,形成这种习惯的爱德华兹家族,从来没有出现过兄弟阅墙的事情。
即使明面上已经半分家出去的怀亚特,也和父兄关係十分亲密。
他自然很清楚嫂子为啥装病不出门。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妈妈—”帕德里克犹豫了几秒才给出了回答,“她上来看戏的。法阵掌控权已经被父亲接过去了。”
对了,壁画墙落下去了。
那东西能直接连结到地下密室里的法阵中枢,只有爱德华兹侯爵和布鲁图斯拥有控制权。
怀亚特看了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严肃的亲哥,小声地说:“你在这里干嘛?去前面啊!
那个施洛德公爵一直往你父亲身后躲,不知道是不是有啥坏心思!”
“达维德去了。”帕德里克慢吞吞地说。
“嗯?”怀亚特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眼神儿有些飘,“你们在搞啥子?”
帕德里克並不是那种会逃避自己职责的傢伙。
他更不会在有危险发生的时候,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让无辜的弟弟去冒险。
然后扭回头观察前方的怀亚特就忍不住站直了,完全忘记继续封锁身后那道门。
发觉门鬆动了的帕德里克轻巧的蹭了进来。
然后沉默的靠著门,僵硬的站在那里。
那位,刚刚来呼唤他的紫衣少女,正犹如一团云彩一般从壁画墙那边的入口衝进大厅。
看起来有些惊慌,但动作却极为凌厉的將躲在布鲁图斯身后的小公爵一胳膊肘出了两米远。
然后就默默地抓著布鲁图斯的胳膊,露出了一副饱受惊嚇的模样瑟瑟发抖。
还留在大厅里的人眼神都有点儿不对了。
毕竟,爱德华兹家族出了名的夫妻恩爱,子女和睦。
而布鲁图斯只有两个儿子这件事也不是啥秘密。
所以,这个穿著华贵的漂亮小姑娘,到底是布鲁图斯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