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在丹田内凝结出了洞冥,但现在他仍然不能算是洞冥境的修士。
因为还有第三步要做,也就是以洞冥引,用法则之力,渗透淬炼身体。
淬体炼髓,将身体内的杂质彻底净化炼出。
经过这个过程,不仅洞冥和身体之间将彻底适应,而且修行者的肉身寿命,也会逼近千岁大关。
段融随即开始以宗门功法,借用洞冥,将法则之力慢慢渗出,先开始淬炼丹田……
随着法则之力的淬炼,丹田壁上,竟有纤细的黑丝,一丝一丝的渗出,如被挤出的黑头。
那黑丝一经渗出,便被渗透过去的法则之力,搅碎化为乌有了……
淬炼整个丹田,段融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毕竟丹田很是脆弱,也是修炼之本,他不能不小心。
丹田淬炼完毕后,开始淬炼其他脏腑,再然后是周身经脉,最后才是骨髓……
似乎淬炼丹田的三天里,法则之力和身体之间,已经慢慢适应了。
其他脏腑淬炼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整个脏腑,竟然不到一天就全部淬炼完毕了。
随着逐步的淬炼,段融的周身的毛孔里,开始涌出一些黄黑相间的脓质物,而且开始偏黄,最后则越来越黑。
不过五天时间,段融已经将整个身体淬炼完毕。其中丹田用了三天,脏腑、经脉、骨髓,一共才用了两天。
这日,段融陡然睁开双目,此时他的目中欢喜涌动。
这就是这当下,他已经是洞冥境的修士了。
法则之力和身体变化,以及他对于周围世界的感知方式也都完全不同了,是全新的世界。
“原来,在洞冥境修士的眼中,世间万物根本就如同虚幻。”段融不由地目色明亮地自语道:“怪不得朱鹤,他穿墙过顶,如同施展穿墙术一般。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穿墙,在法则之力面前,万物如同灰尘。墙,压根就不存在。”
“你以为墙真实存在,只是庸俗凡人的执念。”
“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
“凡圣同居,但他们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
段融随即缓缓站起身来,下一刻,便身形如鬼魅般,陡然出现在了墙边。
虽然很快,但方才还是有一道黑芒闪过,终究没有他在神魔遗迹内获得的神通,红光神影遁快,而且这还是距离近,若距离再远些,红光神影遁的快,将更加明显。
段融目色一动,陡然发生了诡异的一幕,他竟然赤身从他的衣衫里走了出来。
而那衣衫在他走出来后,才兀自掉落在地。
段融的周身沾满了黄黑相间的脓质物,他站在那里,手一引,那在墙边潺潺流过的溪水,便如同水龙一般,向他冲来。
那水龙围绕着他的周身游走,将他满身的黄黑相间的脓质物,全部冲洗干净。
而后段融手一指,那水龙便蹿回了溪流中,沿着墙边潺潺流走了。
整个过程,段融的脚边没有溅落一滴水。
段融此时一身清爽,他弯腰捡起脚边的衣衫,重新穿好,扎好了腰带。
这时,他忽然瞥了那石桌上的木匣子一眼。
那木匣子被褚无伤用空间壁光幕给笼罩住了,但段融很是好奇,木匣子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宗门功法。
空间壁光幕蕴含法则之力,之前他自然无能为力,但现在他已经进阶洞冥境,也许有办法。
段融如是想着,便缓步走了过去,凝目望向那石桌中央的木匣子。
其实,他不是看向那木匣子,他是看向那笼罩在木匣子周围的法则光幕。
不像之前,他完全觉察不到,现在他能清楚地觉知到那法则光幕的存在。
段融目色无动,伸手探向那道法则光幕,甫一接触,便有淡淡的光幕浮现,在他探手处荡漾出了浅淡的波纹。
这一接触瞬间,段融已经洞悉了是何种法则。
褚无伤是洞冥境中期的修士,他的法则之力,在深度上自然是远超段融的。
但这光幕,显然是他随手而为,并未将他的法则之力完全施展出来。
但即便是如此,这道光幕里蕴含的法则之力,在法则深度上,也是远超段融这个刚刚进阶洞冥境的修士所掌握的那法则之力。
原则上来说,段融就算进阶了洞冥境,也还是无法破开这道光幕。
但还是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段融掌握了七十九道法则之力。
而偏偏他掌握的七十九道法则之力中,有一道和这光幕里蕴含的法则之力,似乎相克。
段融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一点。
此时,他不仅好奇那木匣子内的宗门功法,他更加好奇,他能不能借法则相克,破掉眼前的这道光幕。
其实,法则相克,是很少存在的。
毕竟法则变化万方,乃是众妙之门,偶尔有一种法则能克制另一种法则,也如大海捞针一般,甚为稀有。
故而,段融才会如此兴奋。
他领悟的那七十九道法则中,竟然刚好有一道和这光幕内蕴含的法则,也就是和褚无伤所领悟的法则之力相克。
“褚先生,真是有缘啊!”
段融兀自一笑,手指忽然清点在眼前的光幕上。
就在他点下去的瞬间,那笼罩着木匣子的光幕,陡然浮现出一个人脸大小的椭圆形的空洞来,那空洞是以段融点下的指尖为中心的。
空洞浮现的瞬间,段融手一翻,已经将木匣子内的数册兽皮秘籍,给拿了出来。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段融的手法,已经快得难窥其影。
秘籍拿出来后,那笼罩着木匣子的光幕随即恢复如初。
虽然两种法则之力相克,段融要灭掉这光幕也不难,但他很克制,只动用了一点法则之力,破掉光幕的一角,将木匣子里的秘籍拿了出来。
段融翻看了一番,不由大失所望,剩余的这数本秘籍,竟然全都是记载破除心魔的那些对治治之法的。
他翻看了一些,不由眉心紧锁,因为里面还有不伦之恋的对治之法,他瞄了几眼,对那对治之法,实在觉得恶心。
不过,他也不奇怪,毕竟他自己修炼的那白骨观和生死见,也都不像什么正经的对治之法。
心魔,本就是人心底的恶执,能对治心魔的东西,只能是另一种的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