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传统的手段途径已不能依赖,必须采取新的办法。
本就已经屈从于乡党赵氏……为什么不能屈从的更卑微一些?
真让赵氏这样经营下去,敢造反、阴谋造反的会被赵氏连根拔起;等赵基的羽翼日益充实起来后,那就连当赵氏门下走犬的机会……都已经太迟了。
王朗思索着眼前局面,对他来说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曹军两次屠戮徐州,更是在东海郡西部各县大肆屠戮,王朗亦有亲友遇害。
赵氏诛杀曹操,掳曹军近十万户家眷贬为官奴,这已经极大的为徐州人报了血仇。
这么大的恩情之下,自己知恩图报,出于对曹军的愤怒,与对赵氏的感激,甘愿成为赵氏的羽翼……这很合情合理,世人也不会指责什么。
没有世人的舆论诋毁,通过经营运作,或许还能成为知恩图报的典范。
看看张纮,虽然效忠于已死的赵昱,可赵彦、赵基祖孙又怎么会嫌弃张纮?
还有张昭,留在琅琊国经营赵氏在徐州的据点,未来张昭对徐州人的影响力简直难以估量。
只要是通过张昭依附于赵氏的徐州人,都将成为张昭未来影响力的载体。
落后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张昭、张纮这两个徐州乡党都不是什么传统高门大姓出身,几乎与王朗、赵昱一样,都是家族积累几代人,抓住机会一朝崛起的当世俊杰。
正是彼此出身、经历以及年龄的高度相似性,让王朗很难平静观望时局的变化。
加入赵氏门下,赵氏祖孙翻船的话,那自然也会跟着沉没、淹溺而亡。
有风险就有收益,在这个赵氏祖孙才处理完裴茂之乱的节骨眼,自己主动凑上去的话,对赵氏而言有千金市马骨的榜样力量。
思索着,王朗目光越发明亮,炯炯有神,双眸在这昏暗的馆舍内仿佛蒙着一层光膜。
“吱吱。”
一只依赖于亭驿的硕鼠也从大通铺下钻了出来,探头之际小小又黑又亮的一双眼睛左右打量,见到王朗后这硕鼠扭头转身就钻回大通铺,沿着鼠洞无声息离去。
亭驿内养的两只猎犬趴卧在低矮犬舍内懒洋洋的,它们虽然会捕猎硕鼠,但不会去抓,也不会乱叫。
晋阳城发展了几年,这些猎犬也学会了处世之道。
它们的使命是对靠近亭驿的陌生人吠叫,而不是去抓硕鼠。
亭卒们也不喜欢它们捕抓硕鼠时闹出的动静。
亭驿内,亭卒、猎犬各有职责,做好分内之事,自然有俸禄拿,何苦自讨没趣?
在王朗独思,要决心改变自身、家族命运之际。
城西龙山之上,重新官拜太史令的王立正引着属吏、龙城学生们一起夜观星象。
随着许都政变发生,天子被贼臣挟持以来,雒都或晋阳这里就有必要重新恢复太学。
太学的级别自然要高过河东、龙城大学,区区太史令可不是王立的追求,但太史令这个职位很关键。
他在这个位置上说的相关言论,就是当世最权威的判断。
仰头观望今夜平平无奇的星象,王立反复抚须,大概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焦虑。
明明赵太师都回了晋阳,怎么会没有特殊的天象?
王立很着急,总感觉一定会发生特殊星象,只是自己这里没有观察到。
嗯,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决定能明天中午睡醒后,查一查最近的星象记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