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基说着将五色木块按次序摆在营外,并依次演示各队的运动轨迹。
敢死兵八名首领认真观摩,李应询问:“大司马,战况多变,敌众若是过万,应当如何?”
“中军环车为营,自会遮挡鲜卑冲击,各队出击次序不变。就算有变,也是我一次调动两队或三队。记住,五队集结于东线后,沿着山脚向北推进即可。”
赵基说罢看向其他七个人,也都点着头,对他拱手:“领命。”
赵基又看向余下的中军虎步军营督、千户:“各营各队以横阵向北行进八里,立阵于当道。军中携带长竹立刻捆扎为鹿角,布置于西侧,以迟缓城中诸胡联军袭扰。”
魏兴举手询问:“大司马,中军七千人沿着直道布置大横阵,西面纵然有鹿角,可想要阻挡城中敌兵,最少需要三千人。这样的话,正面难免单薄。若是城中敌众冲破鹿角,势必搅乱前后两阵秩序。”
“不碍事。”
赵基指了指徐晃三军:“我相信徐公明三军,他们会舍弃营地,径直来援,就算不能参与夹击鲜卑大营,也能截断城中诸胡,保护我军西线侧翼。”
魏兴闻言神色沉重去看地图,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此刻也只能点头,表示认同。
随即赵基又看向昨日抵达这里的休屠达达,以及今日才抵达的刘去卑:“义从骑士锐气折丧,不必参与进击鲜卑大营一战。待雪停后,分为前后两部,向西而行,与进攻前军的杂羌交战。拖住他们,可能鏖战到天明。”
休屠达达有些抬不起头,虽然之前分兵抄掠时全军溃退有些丢脸,可鲜卑大队人马南下,别说他,任何一个匈奴名王都不会有更好的表现。
刘去卑的状态就好得多,反正能轻易抄掠的杂羌都已被抢了,军队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他不认为自己吃了败仗。
经过匈奴义从的破坏,南下的鲜卑人只能依靠大型羌部据点获取草料,已经无法分兵四出获取补给。
例如此刻,肤施城外附近的诸羌小部就算活命、保存下来,可囤积的草料、燃料或兽群多被破坏、抄掠。
所以魁头大军抵达,无法从附近羌人那里获取各类补给。
既然匈奴义从都已经完成了之前计划的目标,遭遇鲜卑大队人马南下,能迅速撤离并再次集结,这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带着赢学思想,刘去卑心态良好,坦然接受赵基的目光检阅。
观看了两人状态,赵基就再次询问:“奢延王为前部,右贤王为后继,我需要你们鏖战到天明,可能做到?”
休屠达达拱手:“小王自当率部死战。”
刘去卑拱手:“若只是鏖战到天明,并非难事。”
西面有三座营垒,占据其中一座,他怎么都能拖住杂羌一夜时间。
反正大司马已经很照顾匈奴人的士气了,让匈奴人去面对鲜卑人,的确有些为难匈奴人。
见此,赵基环视帐内:“诸位还有什么疑问?”
没人开口,也都相互看看,最后都看着赵基。
赵基就拔出剑,抵在中军阵前的空地:“这是最坏的战况,若鲜卑人也在雪停后全军出击,我就在这里率敢死兵挫其锐气。待其前军锐气丧堕,我前部三军与城中杂胡接战后,中军七千人就随我向北直突,捣毁魁头本阵!”
手中的剑也轻轻向前推进,仿佛刺破魁头的肚皮。
赵基环视众人,笑着说:“斩获魁头首级者,我自有厚赏。不过,我不认为你们能比我快。若是有人能抢先于我斩获此酋头颅,我分出一县食邑给他!”
“干!”
魏兴吐出一个字,瞪目问:“大司马,能选食邑么?”
“除了平阳邑,其他各县邑皆可。”
赵基收剑入鞘,神情自负:“回去告知各级吏士,哪怕是随军军医斩获魁头,也能拜爵县侯,食三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