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对反覆出现的事情保持新鲜感,尤其是它的意味从“长大”逐渐变成了“变老”。
於是客厅里,只剩下卢薇、翟达、唐小葵三人。
很显然,三人中有一个电灯泡。
翟达乾咳一声:“你是不是也该睡觉了?晚睡长不高..:”
唐小葵伸出自己初具规模的小腿:“那太好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太高了...”
这娃...真耽误事儿!
隱晦的提了两次,唐小葵都没有反应,翟达只能耐著性子..
电视上放著决市总台第一届元旦晚会,去年都还没这个节目,今年受到经济繁荣的影响,决妈也试了试,不让地方台专美於前。
只是大概是第一届,办的有些草台班子的感觉,全是演唱和舞蹈...还找了个姓黄的魔术师,
表演著无趣的魔术..:
介绍说拿过什么美国魔术比赛,翟达喷喷两声。
他听过这个比赛,没太多含金量,这年头国外拿奖国內红的套路屡试不爽。
一报幕就是“美国mvd魔术大赛冠军”...其实查都查不到...不会有人真去查,查不到也只会觉得自己信息封闭。
看著那浮夸的“大变活人”魔术,唐小葵突然道:
“哥,他厉害还是你厉害?”
翟达呵呵一声:“这么说吧,我和他同台表演,我能给他变没了。”
唐小葵笑咯咯道:“那还是哥厉害。”
终於,时间到了11点50,晚会越发无聊,沙益和胡柯都在上面开始“月亮代表我的心”了,翟达彻底放弃了观看。
看了看时间道:“马上跨年了,我们去阳台吧,说是江上有烟。”
“好矣!”
两大一小来到阳台,看著寂静黑暗的江边,上面连条船都没有,不知道烟会从哪里出现。
翟达突然想到,会不会几十年后,这里会和黄浦江一样热闹繁华么?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几分钟后,翟达掐著表,在倒计时还有5秒的时候,突然对唐小葵道:“小葵你去右边看看,
那边好像有人。”
唐小葵老老实实跑去侧面观望去了,这显然是翟达的计谋,有些东西少儿不宜,少看。
而当翟达带著坏笑,转过头来的时候。
卢薇已经起脚尖,吻了上来。
他不必去索吻,因为吻也已经等待多时了。
更热烈的从来不是他,只是被包在了一颗木头心中。
翟达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品尝著这跨年之吻..,
香、软、润、糯..
另一只手,却偷偷在背后,搓动著这个金属魔方。
这个...得细品。
5秒钟太少,先来个五分钟吧..:
恰逢此时,一道火线自下方升起,炸开在黑暗的夜空中。
原来烟不在左边也不在右边,就在江岸阳光城正前方。
至於这个选址,是不是有別的因素,就很难有人知道了.
翟达一寸寸细品,探寻每个角度和滋味,烟的火光也无法让两个年轻人睁开眼睛。
直到翟达突然从脚趾尖到天灵盖,打了一个激灵。
他惊讶的睁开了眼..:
测不准怀表】...出现了反应...
东阳的烟一直放了两轮。
零点一轮,二十分钟后又放了一轮,不知道有什么特殊寓意。
后面大家才知道,原本是一起放的,有一组信引失效,重新捣鼓了一阵。
和几个单身老北鼻吃了顿饭,许学军骑著自己那电三轮,晃晃悠悠回到住所的时候,天上的光焰还未完全散去。
清清冷冷的洛川路,此时已经连一辆车都没有了,长长的路好似通往遥远的黑暗。
许学军望著极远处的烟火,呼出一口哈气,一边摘手套,一边拉开卷闸门。
老旧的工坊里,总有一盏昏黄,是他为自己所留。
正要进入,背后一辆中巴停在了工坊对面,叮呤唧的声响传来,放下了个人就又消失在夜色中。
许学军好奇的转头看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隔著马路和他相望。
左手牵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右手则拎著行李箱,小腹微微隆起,好似身上还带著身孕。
许学军皱著眉,一言不发。
尤其盯著那隆起的肚子,嘆息了一声。
良久后,终究是那女性先开口了。
“爸...你怎么还住在这...买个房子唄...东阳的又不贵”
许学军烦躁道:“你是我女儿,不是我老婆,管的还挺宽...远嫁受气了,想起我来了?姓秦那小子说你不见了,我正烦著呢,原来是跑我这来了...”
良久后,许学军嘆了一口气,招招手:“先进来吧,別给孩子冻坏了。”
许学军的女儿带著志忑、自责的心情,走入了工坊。
卷闸门重新合上,只有一丝灯光露出。
几分钟后,又一辆车停在了这里。
翟达拿著测不准怀表】走下来,一脸惊讶。
先是看了看通向“洛川路99”號的小巷,又看向了许学军的工坊。
所以...哪个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