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小半天,开始有点过年样的时候,他们附近的屋子,住进来一群将士。
阳子等人惊了,急忙去禀告硫戈儿。
硫戈儿差点又控制不住,拿刀割自己,可好歹忍住了,还让阳子收拾一些礼物,去了附近小院拜访。
凌百户麾下的仇总旗出面接待,笑道:“少寨主真是客气了,本该是我们新搬来的去给你们老邻居送礼物的,没成想,少寨主却比我们快了一步。”
又解释:“敕造队伍刚来那会儿,秦家、衙门的人就想把我们安置在这边,我们好说歹说,才给改成过年时轮流来这边住一段时日,好好过个年。”
听懂没,我们是一个多月前就说好的,可不是见你们来了,才特地搬过来,盯着你们的。
仇总旗又嗅嗅鼻子,忧心的问:“少寨主可是受伤了?怎的一股子血腥气与刀伤药的味?”
硫戈儿心下一激灵,忙笑道:“杀过年羊时,不小心伤到的,小伤,已经上药,仇总旗不同担心。”
“诶呀少寨主身份贵重,必须得小心点啊,伤哪了?老仇我有极好的金疮药,这就拿来给少寨主上药。”仇总旗相当之热情,就此上了硫戈儿的必杀魏军名单。
“不用不用,伤口已经上过药,仇总旗先忙着,我们就不打扰了。”硫戈儿起身告辞,不想再跟这‘尸体’多浪费一丝工夫。
仇总旗热情不减,直接把硫戈儿送到山民居住院门口,喊着:“少寨主注意别碰水啊,不然伤口会发红化脓的,别饮酒,别吃羊肉,这些都是发物,吃点猪肉就成!”
要不是为了阿祖们的大业,姓仇的,现在就得死!
“诶,某记住了,多谢仇总旗。”硫戈儿应下这句话,进了院子,回屋,关门。
真就是恨不得将自己跟仇总旗隔绝得死死的。
关门一会儿后,还能听见仇总旗诶诶的应和声,以及告辞声。
而隔壁院子,声音不断,即使到了夜里,也依旧有说话声,是闹腾到半夜。
夜深了,声音才减少大半,却依旧有人巡逻的脚步声。
早上,天没亮就听见号角声,仇总旗带着将士们起来早训了。
“呵呵,桀桀桀!”硫戈儿气笑了,笑得都有点变态了。
阳子等人吓得要命,安慰他:“主子,他们顶多在这边住到元宵,忍忍就过去了。”
硫戈儿目光转向他们,眼神凉凉,似看着什么急于想丢掉的垃圾:“你们还觉得他们是来这里过年的?”
阳子等人闻言一惊,问:“主子的意思是,他们是来监视我们的?”
“不然呢?真来过年不成?过年只是他们的‘出兵’借口而已。”硫戈儿闭了闭眼,悔恨道:“不该惊动秦家,更不该去收拾李氏,应当老实窝着,时机一到,直接来个出其不意。”
如今打草惊蛇后,他是被魏军给包围了!
时刻被盯、处处掣肘,想办成劫持人质的事儿,就很难了。
阳子怒极,道:“山外贱民就是狡诈,可他们在狡诈,也低估了咱们。”
山外人以为,他们会守儒礼,讲武德吗?
他们就没有这种传统。
时机一到,全部弄死,踏着尸体,突围逃离就成。
硫戈儿拿出一包药,直接倒进嘴里生咽,片刻后,药效起来,他总算冷静了许多,吩咐着:“按照之前的吩咐做,且还要比之前更懂礼、更温和……你们不可自行行动,做什么,说什么,都得先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