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诸位老军爷,小子是本县虎头镇彭书平家的,娘是彭苏氏,是药材坊的女工,住女工坊那边的舍屋……”彭见新小朋友虽然才六岁,却清楚的把自家的情况交代了一遍。
老军爷及其家人听后,放下警惕,对他生出亲近心来:“原来是女工家的娃啊。”
“秦家真是心善,见女工带孩子艰难,还允许女工带孩子来上工,还另外给孩子辟个住处,真真是……”
老军爷们不知道说啥了,总之,人咋能长出这样的好心肠来?
不过,井老军爷家、娄老军爷家、以及宋、夏、纪、林等老军爷家都说:“秦家心善,咱们更该好生报答,勤恳干活,可不能吃碗看锅,做了工人还想着去做大夫、做女医的。”
“医术那是啥?那是不外传的手艺,不是咱们外人能学的。”
小孩挺可爱,可老军爷他们觉得,这小孩心有点大,甚至怀疑他想偷学秦家的医术。
彭见新小眉头一皱,缓了缓,说:“不对,不是这样的。”
“咋不对?你这小娃娃,难不成真想偷师秦家医术?这可不成,这是坏良心的事儿。”林老军爷急了,想纠正他的想法,把他拐回正道上。
林老军爷家人口多,而他家之所以会日子过不下去,就是因为他太板正了。
板正了一辈子,也吃亏了一辈子,导致家里的营收一年比一年差,到了日子过不下去的地步。
儿孙们才哀求他拿着兵甲片来投奔秦家,寻口饭吃。
“我没想要偷师,可做大夫做女医,就是比做工人好啊。”彭见新年纪小,不知道怎么说,可他心里就是清楚,秦东家是不喜欢工人们只做工人的。
林老军爷:“当大老爷还比做大夫做女医好呢,你这小娃娃,心太高了,咱们乡下人,得老实规矩过日子。”
“彭小弟说得没错!”姜小珠带着姚白眉、徐福宝过来了,说:“小米姐说,人不要一辈子只赚一份工的钱,得学会做东家,做了东家后,才能招工人,给更多人饭吃。”
“做大夫、做女医也可以。医术啥的,当初跟无则药行签约时就说了,药材坊每年会送一批学徒去府城跟着坐堂大夫学医。”
姜小珠指着彭见新道:“所以彭小弟说得没错,做工人只是第一步,等这步子稳了,工人们就可以迈第二步,第三步,学着去做大夫、女医、管事掌柜、东家,甚至是你想科考当官都行。”
“只要你有这个学问,只要你考得上,药材坊还会送你银两去赶考!”
老军爷及其家人震惊了:“送,送银两去赶考?可是真的?!”
“真的喔。”徐福宝点头点头,说:“小米姐最大方了,还说这么做不会亏本。”
这这这?
“秦家太好了,咱们拼死博一回,真是博对了。”杜婆子激动得掉泪,看着跟彭见新年纪相仿的孙子,道:“田余,咱们摊上好东家了,你要是有机会能学习,不管学啥,都得下死力气学,夜里也得好生读书练字。”
也是六岁龄的杜田余道:“嗯,我一定努力学,将来靠学到的本事挣更多钱,养更多人。”
杜婆子一愣,喜得抱住孙子哭:“乖孙,说话总算又利索了。”
她家也是天芒府的军户,因着当兵的儿孙们都死了,她家得了优待,能迁了。
她就带着孙子迁来这边,投靠秦家。
路途远,孩子小,走得脑子都懵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两个词的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