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笑道:“能办,让我媳妇熥点苞米茬子和酸菜,你们凑合吃,行不?”
王长海皱眉道:“不给我整口吃的啊?”
老郭摆手:“还用你说啊,哪回我去你哪,你没管我饭啊,等著哈。”
既然答应管饭,他们就没著急玩,而是去了西屋等待,吃完苞米茬子和酸菜之后,赵家哥俩和常家兄弟才重回厢房手动码牌玩了起来。
王长海眼珠子乱转,扒了半圈眼之后,瞅了眼掛钟,说道:“不行,我得回去了。”
赵国峰抬头问:“你回去干啥啊?”
“烧炕唄,还能干啥,这都快7点了。”
常西风转头道:“这黑灯瞎火的回去干啥,你就搁这住唄。”
“誒呀,我明儿还得伺候局呢。”
赵国峰蹙眉说:“你说你回去,万一出点啥事咋整?我可听说现在街里管的严……”
赵国庆直白提醒道:“我出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街里抓的可严了,咱这边属於偏远才没啥事,你要是走了,咱屋里这些人出事咋办?”
王长海愣了愣:“你怕我点窝啊?不是,我他妈是干啥的啊,你怕我点窝?我自个就是窝!”
见他言语激动,常西风劝道:“別回去了,你搁这扒眼吧,等明早咱一块回去,我帮你伺候局。”
“你们咋还要玩一宿啊?”王长海有些发懵。
赵国庆隨意道:“玩唄,回家也没意思。”
不见常家兄弟反对,王长海当即拍著脑门道:“誒我艹,你们四个真是战士啊!我都服了,那我家一宿没烧炕,明儿肯定冻透了,还咋伺候局……”
常北风码著牌说道:“你往咱屯去个电话唄,让老杜帮你找人烧烧炕。”
“誒妈呀,我哪有这面子啊!”
“你都没有面子,我俩能有么?”常北风撇嘴说道。
王长海算是进了贼坑,他无奈表示:“我就不应该带你俩来!还让你俩给拴上了。”
赵国峰伸脖喊道:“郭儿,郭儿啊!来。”
老郭跑过来,他说道:“他家里没人烧炕,你带著他去屯部打个电话,找人帮他烧烧炕。”
“行,王老弟,走吧,我带你去打电话。”
王长海点头道:“待会你俩这个缺德玩应还得再管我一顿饭!我晚间容易饿。”
老郭抓著他胳膊道:“我管、我管!”
临走前,赵国峰对著老郭递了个眼神,老郭当然明白啥意思,他和王长海也属於竞爭关係,但平常也有些合作,而到了年根儿管的比较严,所以他们这些组局的,基本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並不是每天都组局,这就避免了一些没必要的检查。
老郭在北屯人缘不错,到了屯部值班的小伙还问他战况如何呢,他和小伙嘮著嗑,然后竖耳听著王长海的通话內容。
王长海忐忑的拨通庆安屯电话,接电话的当然是杜守財,他说道:“杜叔,我搁外面回不去家了……”
杜守財笑道:“咋著,想让我派个车去接你啊?”
“不用不用,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给我家炕烧了啊?”
杜守財皱眉头道:“我给你找人?找谁啊,找小远啊?”
“不是……”
“咋搁外头连话都说不明白啊?吭哧瘪肚的,我找常西风啊?他不是经常去你那玩么。”
“他们哥俩跟我搁一块呢。”
杜守財似乎明白了,说道:“你搁北屯老郭家了吧?那我找银河唄。”
“对劲儿,你找小远帮我烧个炕就行,等回去我安排他。”
“呵呵,行。”
撂下电话,老郭就在王长海身后不远。
老郭呲牙问:“小远之前也来玩过吧?那孩子才十六七吧。”
“嗯吶,平常我搁家一人忙不过来,就让他帮著烧个火啥的。”
老郭没起疑心,便和王长海回去了。
而远在庆安的杜守財却起身出了门,他拿著手电来到小远家,先让小远去给王长海家烧炕,然后路过老孟家的时候,刚好碰见回家烧炕的孟银河。
“银河。”
“誒,大爷!咋搁外头溜达呢?”
杜守財说道:“王长海来电话了,他搁北屯老郭家玩呢。”
“啊,那那我得打个电话。”
“走吧。”
杜守財知道是啥事,因为他成天在屯部坐著,徐寧想干啥肯定瞒不过他,所以就跟他坦白了。
孟银河关上大门跟著杜守財去了屯部,然后拿起话筒拨了个號码,接通的是街道卖店的老板,等待六七分钟后,老钱的声音才从话筒中传来。
“我是钱树德,你谁啊?”
“钱哥,我是徐寧小舅子孟银河。”
“誒呦,兄弟,刚吃完饭吶?”
“嗯吶,搁我姐夫那头吃的,你吃完啦?”
“也刚撂下筷子,你说吧,地方搁哪呢?”
孟银河说:“北屯老郭家。”
“行,我这就去办事了,你直接回家吧。”
撂下电话,孟银河没在屯部逗留,只快速回到了家,继续抱木屑烧炕。
他烧完往灶坑里多扔了两根木头,便急匆匆的回了老徐家。
“快点,银河,就等你了,咋烧个炕这么磨嘰呢。”
孟银河笑了笑,坐下喘了两口气,说:“我家西屋灶坑有点不好烧。”
“等过了年就把西屋炕扒了,重新盘个炕。”孟瘸子说道。
晚间,刘丽珍等人包的饺子,馅有两样,分別是韭菜鸡蛋的和白菜油滋啦的,他们喝酒比较晚,正好吃点主食垫巴肚子。
孟银河拿蒜酱的时候,凑到徐寧跟前,悄声说:“姐夫,我给钱哥打完电话了。”
徐寧眨了眨眼,笑道:“你尝尝这腊八蒜,一口饺子一口蒜,给座金山都不换,知道不?”
“知道,嘿嘿……”
孟瘸子抬头道:“这孩子傻笑啥玩应呢,赶紧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