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吾王。”禁军单膝跪地,垂下头颅,“我等只受您一人命令实在太久,我一时过于义愤填膺,只需您一声令下,我愿赴汤蹈火。”
佩图拉博bc冷眼旁观,而拉弥赞恩又开始哼唧,“这黑玉米脑袋怕是修不好了,要不然还是送给洪索去……”
“那可不成!”鸽子再次提高音调,“朕如此精心雕琢的得意作品绝不能交给其他人破坏!”
“……你听听,人言否。我真觉得情感上禁军才算你亲儿子,原体更像你做的工具。”
拉弥赞恩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啊对了,我突然记起来,有个名为法比乌斯·拜尔的堕落帝皇之子药剂师,绑架了禁军去做人体实验试图拿来融合造点什么新的能繁殖的……”
“什么?!”
“什么!”
鸽子大喊起来,“这种东西为什么朕在……上面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朕?!朕感受不到任何相关的情绪与低语!见鬼,一定是某些家伙暗中做了手脚屏蔽了这件事……不然法比乌斯·拜尔完全值得一支专门的战团、不、至少三支战团追杀!”
“……那你知道帕拉斯是拜尔克隆的福格瑞姆时候怎么没这么大反应?”
“朕当时觉得他不过是恰好走了运罢了,这种情况在实验当中也是正常的。”鸽子很阴沉地说,“况且,”祂扫了佩图拉博bc一眼,“在这里,作为第三个福格瑞姆,帕拉斯的存在获得了更……高等级的固化,他在亚空间层面上已经几乎与福格瑞姆分道扬镳。”
“虽然没听懂,但好像是个好消息。我真服了你……那假如我告诉你,拜尔还克隆了你其他的原体……呃,儿子呢。”
“什么!”鸽子再次喊道。
“……包括荷鲁斯。”
“不能再让这种虫豸这样肆意妄为下去了!”鸽子严肃地转向戴克里先,“必须重拳出击!戴克里先,你立刻向万夫团发出……”
“那可不行。”佩图拉博bc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们这儿现在还站不下这么多禁军。此事容后再议!以及。”
他转向拉弥赞恩,“我们开头在讨论的不是如何把他们一网打尽并尽量不惊动其他人和那么多看着这里的‘眼睛’么?”
“是这样。”拉弥赞恩想了想,“……所以,文垂斯他们如果看到认识的人的话应该很可能试图靠近或者联络对方。这样的话……”
“就该派一个身份合适、目前能抽出空、而且即使出现在龙蛇混杂的城中村里也很合理的人去把他们引出来。”
“而我们这里刚好就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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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天命钢铁号实验室中正在试图进行多重基因自由杂合试验的某位药剂大师忽然手一抖,一整排液体从他的电子滴定管的排管尖头中全都流了出来。
“啧。”
这批珍贵的样品只能全部作废了。
他将它们立刻倾倒入他的专用处理炉里,确保这些样本与容器在物理和灵能层面上都被摧毁得干干净净这才离开。
所以是怎么回事?这种非常不祥但是又令他的两颗心脏砰砰跳动的预感……很久没有过了。
难道……帕罗戈夫?
来自战团长办公室的呼叫顿时让药剂大师精神一振,果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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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转移到下层的安全屋。”
文垂斯身穿褪色的陶钢动力甲,表面依旧残留着极限战士的独特蓝色,肩甲边缘的绿色表明着他们曾经隶属于第四连的过去。
“萨莫宽今天去底层的流动酒馆与赌场区搜集情报,他伪装成了一个基因改造奴工,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回去了,等我们汇合,我们就会转移到一个不常用的窝棚。”
他朝着艾森霍恩点点头,“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合唱’能自己回来的可能性可以判定为接近零,但他被抓到的可能性每一分钟都在提高。他从这里出发,最后一条灵能联络点也在这,我建议你或许可以跟我们一起走,这里不再安全了,审判官。”
“戴克里先是一名王座守卫,帝皇禁军,”艾森霍恩思考着,他的面容苍老而强硬,一丝无意识的悲哀与沧桑在呼吸间流露出来,又在下一个呼吸时被掩饰在坚定无情的面孔后。“我想他只要有传说中的十分之一……他愿意被活捉的可能性并不高,就算被活捉,他的荣誉不会让他开口供出同伴。”
“是不高,但我们不能冒险。”文垂斯说,帕撒尼乌斯对于他的长官如此不信任一位禁军显然有点不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从另一方面来思考,这里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数不胜数,但我们一直没能抓到他们的马脚,而现在,能与一名禁军发生交通事故的东西就在这里,我认为不能等闲视之。——你的——”他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词汇,“工具怎么说?”
凯鲁贝尔在他的遮布下发出某种古怪的沉闷笑声。
老人叹息着,“询问一头恶魔宿主对未知的预示吗?文垂斯?你对恶魔的态度信任与亲昵得可不像你自称的完成赎罪要返回你战团的极限战士。”
空气紧绷了一会儿,艾森霍恩自嘲地挥了挥手,“但谁又何尝不是呢?”
他转向凯鲁贝尔,解除了它的禁锢,“告诉我们你看到的。”
恶魔叹了口气,“哎呀,早该如此。”它说,“你想知道什么?亲爱的格雷戈尔?”
“我们住处的下一位客人是谁?”
凯鲁贝尔的声音里满是愉快。
“命运。”
“什么?”
“命运,迟到的命运,重要的命运,某人的命运,恶魔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