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膛破肚的人,岂能有活下来的。
邵常氏一时半会也拿不了主意,急的团团转,“这,这大嫂去哪了,怎么这个时候不在府里。”
“夫人,再晚点可就来不及了,羊水破了很久了。”稳婆也是心急不已。
听着稳婆的话,邵常氏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邵常氏只好抬步进了屋子内。
瞧着祝九面色惨白,心慌道,“邵祝氏,你这难产,你这孩子”
“我,我听见了。”外头说话声那般大,她岂会听不见。
先前就是觉得肚子一场大,她的骨架细,还寻思过孩子会不会生不下来,可她没生过孩子,也不曾知晓。
没想着当真是生不下来。
祝九抬了抬手,暗暗咬牙,眼泪顺着眼角混合着汗水在一块打湿了枕头,断断续续道,“我要孩子,生生下来。”
“婶婶,你可得让孩子好好的。”祝九眼下求人,生怕这孩子生下来,她没了,孩子回头还保不住。
邵常氏连忙点了点头,“会的会的”
祝九微微一笑,稳婆将人都请了出去,倒是金姑姑和南林留下了,她们得盯着少夫人,得看好了。
稳婆取来了沸水煮过的薄刀,刮得锋利。
旁人都不敢看,就连打下手的两个稳婆,也是心头发颤。
这等接生的法子也有好些难产的人用过,可保住了孩子,大人可不是一个个都保了下来。
另一头,丧号归门,进了禹城。
大老远的丧号到了邵家门里,桑妈妈扶着几度昏厥的邵夫人进了门。
桑妈妈打发了人去敲邵家门里的钟丧,紧接着有人去了祝九院子禀话。
祝九这厢从门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嗓子都破了,嘴里带着腥咸。
进门禀话的丫鬟都愣了下来,迟疑了一会后,很快听见了屋内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紧接着,邵家钟楼的丧钟也向了起来,伴随着孩子的哭声一声又一声。
听见这钟声,邵常氏心里头一跳,“怎么有人敲丧钟?”
邵家门里的丧钟,乃是门将丧事的哀号,若非为将去了,这钟不得敲响。
谁去了?邵常氏正想着,外头丫鬟快步进来禀话,“二夫人,家里丧归门,邵将军去了。”
邵家鼎鼎有名的有两位将军,一个是邵老将军乃是邵莫的父亲,如今年岁未到,还在边关。
另一个,则是年轻有为邵莫,邵将军。这邵将军去了,便是邵莫了。
“是个男丁。”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是个胖小子,哭的厉害。
邵常氏瞧着这男娃,眼泪陡然落了下来,声音哽咽道,“男丁,男丁好啊”
“邵祝氏呢,邵祝氏可还在啊?”邵常氏嘶哑着嗓子问了稳婆的话,抱着孩子的稳婆连忙道,“里头大稳婆正给大少夫人止血,若是止住了,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