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妈妈见着夫人如此,赶紧扶住了她,“夫人,您怎么了?信上说了甚?”
“快,快让人备上马车,我要去京城。”邵夫人说着这话,快步朝门外走去。
桑妈妈见着夫人惊慌成这般,看了看桌上的书信,待瞧着书信上面所写后,一时间也愣了下来,“怎么会!”
邵夫人让人备上了马车,连夜出发赶往京城。
而京城另一边,太医院的大夫从屋内出来,邵明愁眉不展,见着大夫人出来,连忙上前问话,“邵将军如何?”
“伤及肺腑,我等也没有法子。”太医院内的太医都是顶好的,连跟前的全太医都没法子,他可是妙手回春的大夫。
邵明听了这话,人面色暗沉的瘫坐了下来。
半个月前,宫里宫宴圣上遇刺,邵莫便是护着陛下,而被打伤。
常年在战场上的人都没能被要了一条命,怎那日如何让人得了手?邵明百思不得其解。
全太医见着邵大人这般,拱了拱手,道,“人怕是挺不过一会了,邵大人着人替邵将军备上哀号罢!我等一会进宫再回禀圣上。”
邵明进去看邵莫时,邵莫人已经醒了,只是格外虚弱,说不出话来。
抬了抬手指,动了动干涩的唇瓣,示意笔墨。
“好好好,你且等等。”邵明旋即去备上了笔墨来,眼眶通红,“莫儿。”
邵莫眼眶含泪,手头无力,抬了笔墨题了一字,否!
“我孩字否。”他知晓自个回不去了,孩子的名讳他还未曾取过,可这么一去,又不愿让九儿惦记他,便是否了。
邵莫说完几个字,双眼已经是有些无力。
“莫儿,莫儿!”邵明当即抓住了邵莫逐渐冰凉的胳膊,“你告诉叔父,此事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陛下身边人暗卫众多,你怎会如此轻易的被人”
那伤可是伤及肺腑,以邵莫在边关身经百战,又怎会让人迎面刺入长剑。
正经百战之人,惯是反应敏捷。
那日宫宴,他不曾去,亦不知发生了何事。
心里有所猜忌,而这猜忌却不敢细猜。
邵莫听见邵明的问话,突然笑了一声,“叔父,切忌功高盖主”
话不曾说完,邵莫猛咳出声,嘴里吐出一口淤血,他本有许多许多的话,许多许多的事儿要留要说。
可临了,唯独能够留给自家九儿和孩子的,只有一个字。
“莫儿!”见到床榻上的人没了生气,邵明悲痛万分。
外头府邸伺候的人听见声音,连忙去禀报了话。
大将军邵莫,因护主而去。
消息传到宫中,外头的公公站在门外得了信儿,不紧不慢的渡步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当今天子见着伺候的公公进门,抬眼看了一眼。
公公话不出口,事是知晓了。
沉默良久,天子才将桌案上的皇昭放进了锦盒,“送邵大将军归家,追封为御亲将军,其遗孀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