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这年是来入贡的,但是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早。
朝鲜使臣来的就比较晚了,他们到了冬天才到达。
不过这些人叽叽咕咕,前毂辘转后轱辘不转思密达的时候,索洛维约夫还住在王府里面。
他也知道,嘉庆皇帝有些爱好的。
这种朝贡国来了的时候,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
以前洪亮吉喷他的时候,他可是真的冤枉。
虽然嘉庆一直都爱好戏曲,据说鉴赏水平很高,编戏的能力也很不错。
但那都是当王爷的时候,偶尔才有的一点小爱好。
无论是他作为嘉亲王的时候“历练”,还是当了皇帝以后,头三年多战战兢兢的陪着太上皇,加上现在作为皇帝的存在。
这戏曲上的事情,他就没时间管,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会去听一听。
他可是知道李存勖那是怎么丢了天下的,清朝的皇子在这个时期教育还很严格,至少书读的多。
嘉庆在个人爱好上面,也就很收敛了。
洪亮吉当初的折子,也不知道喷的是嘉庆还是嘉靖。
因此,在招待外国使者的时候,嘉庆皇帝倒是也喜欢听戏,这种招待活动也就这个最解乏了。
而索洛维约夫前一次入见以后,来到京师的各国使团,陆续也放开了活动,允许上街。
但是只有使团的首脑携带随从,这种时候和住所招待的官员打个招呼就行了,算是记录在案,知道他们出行了。
其余人等,那是需要提前请示的。
而索洛维约夫现在虽然想带着老婆逛街,但是卡佳肚子里揣着一个。
俩孩子呢,庆郡王的福晋和十公主又很喜欢他们两个,因此一直都在那里。
米赫丽玛还要留下来照顾卡佳,她是不放心王府的这些仆人。
还有点奇怪的想法,那就是东方人并不懂怎么照顾欧洲人,而且语言容易不通。
米赫丽玛多少有点语言天赋,她和王府中下人交流,可要比卡佳自己来的顺畅的多。
甚至在王府的奴才丫鬟看来,这位洋人家的“侧福晋”,倒是办事妥当,对下人也宽容,可是自家的主子,王爷倒还好.
多少是有点理解歪了,但这种理解,倒也没有太多的偏差。
而索洛维约夫自己,也只能领着二弟安东出门。
兄弟两个平日里在一起的时候少,这一次倒是难得的相聚。
因为回去安东还打算结婚,因此索洛维约夫也不会留他在预计的使馆或者广东的商馆帮办。
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紧的,倒也是在京城里跑一跑关系。
但洋人这样在街面走,总是要引起围观的。
索洛维约夫还是比较想去戏园子,负责接待的奕毓听了以后,倒也有些头疼。
“二位要是去戏园子的话,未免”
“怎么了?”
“难说!”
奕毓还真是十四爷的后代,他说句难说,意思倒是不一样的。
还是有些为难,不过索洛维约夫也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是去听戏,看哪一处的戏园子里,有些好曲目,听来就是了。而且本官又不缺银子,进园子听戏又有何不可呢?”
安东在一旁还帮腔:“兄台有所不知,我大哥最喜欢听戏,都是随君上去剧院熏陶来的。”
这小子,因为自己,明明比奕毓小了十多岁,但是超级加辈。
“而且,一起去听戏,又有什么不好?”
说起来,还是嘉庆年间,皇帝管的比较紧,这会儿对于宗室有《宗室训。
奕毓还是在任官,那些限制级别的场所是不能去的,去了不光丢官还要去宗人府。
而戏园子么,能不去,尽量还是不去。
他那个堂弟奕山,都是一个高祖父那里出来的,现在还没有授职,倒是有时候去戏园子。
这倒也不算啥大事,但毕竟他是在任官。
但这种事情,倒是永璘发话了。
人家是王爷,不听是不行的。
再说这种招待外宾,对方提出的要求又不过分,自然是可以去的。
于是,奕毓就带着索洛维约夫兄弟两个到街上来转悠。
他是体会到了,这位爷确实也是有钱,荷包里从来就没断了双头鹰洋。
“就是这里,您这一枚鹰洋,也够吃上很长时间了。”
“兄台一路帮衬,我大哥也是略表心意。”
这对兄弟,显然作为大哥的这位,官话不仅标准,而且还能讲圣人之言。
这个弟弟呢,说话就有些市井气,两个人区别还是不小的。
没办法,安东从小就是按照继承家业的标准来培养的,多少是愿意和钱打交道,也喜欢说场面话。
从酒楼这里吃饭出来,奕毓便把兄弟二人带到了三庆班这里。
“若是以将军平日喜好,大概这里还是最合适的了。今日贴了牌子,还是班主高朗亭要贴一出戏来.”
高朗亭是班主,徽班进京的时候他就是班主了,执掌三庆班多年。
现在因为年纪渐长,倒是很少演出,不过有人邀约的时候,倒也不好回绝。
索洛维约夫也听了奕毓讲的,高朗亭这班主,也是工旦角的。
最擅长的剧目是《傻子成亲,可能按照徽班的原产地来说,也是当地的传统。
但是人家演的很好,哪怕是中年男人已经发福了,但是在戏台上的表演还是很出色的。
进到院子里,奕毓还真就看到了奕山,还给索洛维约夫介绍。
安东这小子自来熟,和奕山年岁差距就小了不少,他这会儿还作揖呢。
是没看到大哥那便秘一般的表情,这就是宗室派去和英夷对抗的卧龙凤雏之一。
但也不能怪奕山,他去西北军前效力的时候,和老将杨芳都没有见过英夷这种架势。
如今他这边拱手,一听说是嘉庆帝特别招待的俄国使臣,倒也恭敬起来。
“不知是俄国正使来到,有失远迎。”
“在此处也是凑巧,我不过是喜欢听戏,就到这里来看看。不想班主今日贴戏,自然也要一观。”
“今日这出戏好啊,比往日有些不同。”
“那是什么戏啊?”
奕山解释了一遍,索洛维约夫也就知道了。
因为徽班和秦腔在京城里是竞争对手,但又互相学习的关系,因此徽班这边也会学习秦腔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