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维约夫最初是看中了吉尼斯的酒厂,而且这个酒厂对於爱尔兰来说,名气也不小了。
以后到了1833年,更是发展成了爱尔兰最大的啤酒厂,以后更是把总部都搬到对面大岛上去了,以后还要因为税收的太高想回来。
怎么评价,也是个问题。
但是对方大概是不愿意被收购的,也没有这个意愿。
之前索洛维约夫让贝尔佐尼在外面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
因此他这个时候,就要看看一些规模尚可,但是经营並不好的酒厂。
再看了几家以后,最后还是注意到了都柏林以北,斯沃兹swords的一家。
虽然这地方看起来有些旧了,不过內部的设施还保养的很好。
甚至酒厂的老板,这会儿还在亲自擦拭一个大酒桶,並没有注意到索洛维约夫和米赫丽玛出现在他身后。
虽然从利物浦出发以前,就已经写信过来了,但对方还是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奥康诺先生?”
对方没有答理。
“奥康诺先生!”
“啊先生,您好,欢迎来到宝剑啤酒厂。”
“我很多天前就说要到这里来,是从利物浦写信过来的那位俄国伯爵。”
“您好,”这个爱尔兰老头终於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回头来和一位贵族老爷握手,“没有办法,我父亲经营这里的时候,我是从学徒干起的。到了继承这份家业,也改不了亲自干活的习惯。”
“这没什么,我祖父的时候,还在北方的港口做些对外的生意。”
距离倒是拉近了,索洛维约夫话里的意思,也在暗示出身。
“阁下,您从伦敦过来,我也知道是您家里的管事,那个义大利人,叫什么来著?”
“贝尔佐尼。”
“是的,贝尔佐尼先生。我不太擅长记外国名字,更不用说您的姓氏,也有些长。”
“那您叫我迈克好了,毕竟我的名字转写过来,大概也会叫迈克的。”
“那倒是像我到了美国去的亲戚,他们那边说的就不像是英语了,我们本地的语言,大概也忘得一乾二净。”
“不过那是在美国,现在也不是英国的土地,不过爱尔兰.你们这里的商业並不发达,可是税收却又很高。”
“啤酒是少数能挣钱的行业了,可是现在的酒税又很高,我只不过能够让自家的这个酒厂勉强的经营下去。伯爵阁下,您也是大人物,我们这里虽然是爱尔兰,距离俄国很遥远,但是也听说了您在战场上是个很能打仗的人。”
“可您也记不得外国名字啊!”
“知道有个俄国的將军,长得不错,很能打仗,甚至比別的將军都能干,连波拿巴那个混蛋的妹子都给睡了.”
“您不觉得爱尔兰人当初能够受到法国的帮助,有机会像是美国那样么?”
索洛维约夫其实还事先做了些功课,知道这位奥康诺先生,对英国並不忠诚,只不过是要经营自家的產业,那些个混蛋,收过了税,就离他家远点。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对拿破崙或者说,对法国,应该也是很反感的。
除了爱尔兰人信仰天主教,大概还有些別的缘由。
甚至索洛维约夫从这个老汉的嘴里,还听说了些奇谈怪论的內容。
“法国佬,不过就是想利用我们爱尔兰人,站在前面给他们挡枪子,好让那些英国佬都陷在这里。我这个老头虽然只愿意管酒厂里的生意,不愿意管外面,可是我也知道法国到爱尔兰,坐著船也要跑很远。那些英国人的海军,隨隨便便就能够把他们给打败,法国人也就在陆地上能打仗。”
嗯,这倒是一般道理,而且爱尔兰这么偏僻地方的老头,说出来这个都算是高见了。
“您还是很有些见识的,为什么却只是留在这里呢?要是把酒厂做大了也是好事,也不用我的经理人来这里和您谈什么,您大概自己就能做大了,像是吉尼斯酒厂那样。”
“不一样,吉尼斯先生,可以在都柏林做体面人,我可受不了那些英国佬,还要和他们打口水官司,太难受了。我们这里也有英国佬,就没有那么麻烦,而且他们也不会来为难我这个老头,我过去只是想把酒厂传给我的儿子,可是他去年病死了,只给我留下了个孙女。”
虽然他还在管事,不过只有一个孙女,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难怪贝尔佐尼到他这里来,谈的意外的顺利。
索洛维约夫在英国也不是没有合伙人,因为他和沃龙佐夫伯爵父子都熟识,老伯爵在伦敦退休了,可是在这边也是体面人,他女儿也嫁了个英国贵族。
就是英国和俄国以后打起来,也不是没有人来庇护这么个在当地看来有些规模,但放到伦敦也不起眼的酒厂。
但索洛维约夫想到的,就是这里,甚至还安排好了未来。
“您身体看起来很健康,还能干很长时间。我也只是要在这里入股,您还是按照您的老办法来经营,或许我家里会有亲戚,或者將来我的弟弟成年以后,到爱尔兰这边来。到时候您也能有个帮手,而且销路也不用担心,我认识的人还是很多的。”
“您虽然打扮的像是一位年轻的绅士,可是掛著的勋章却很显眼,您大概和沙皇关係很密切吧。”
“是的,这是皇上颁发给我的一级圣安娜勋章。”
戴著这个勋章,其实也是因为保罗最早发给他的就是三级圣安娜勋章,最高级別勋章一般都在脖子上,像是那些德国佬做的一样。
奥康诺先生看了以后,倒也有些吃惊。
好傢伙,这么个大人物,居然要投资自己的酒厂,而且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以后大概也只是有个人来给自己帮忙。
甚至索洛维约夫还提到了,奥康诺先生哪一天要是干不动了,他还是能持有股份,按照继承法他的孙女也能够持有这些股份。
跟英国老爷比,还是俄国老爷比较敞亮,虽然索洛维约夫算是个例,但这样做也確实有些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