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现在没有凯旋门,也没有那一堆废铁,但是这条大街在这里。
这条街啊,虽然凯旋门还是个工地,確实也是巴黎比较適合阅兵的地方了,尤其是外国军队经过这里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的战爭大臣是巴克莱,要是把近卫军的进行曲演奏起来,手酸的是他。
区別是这样的,沙俄时期普团的进行曲,还没有以后的节奏那么快。
不过阅兵总指挥,还有代表沙皇检阅的战爭大臣,显然都是手酸的。
联军要进来,也是要大检阅的,甚至还要决定一下进入顺序。
反正俄军已经先进城了,让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走在前面也没什么问题。
至於接下来对於法国的安排,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索洛维约夫现在可不用继续当军团司令了,等到沙皇进入城內以后,他就回到了侍从將军的身份,並且在杜伊勒里宫接过了圣安德烈使徒勋章和荣誉武器。
巴克莱得到了一级圣乔治勋章,也是他作为总司令应该得到的褒奖。
而沙皇本人入住的宫殿,就是杜伊勒里宫。
只是奇怪的是,他在自己妹妹的寢宫停留了很长时间。
“这里还不错,看样子拿破崙给我妹妹准备的地方还不错。”
“可是陛下,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涅谢尔罗迭,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像是联军在法国的分区占领,战后的赔偿,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法国应该有一个怎样的政府。”
“是啊,这些事情总是要確定下来的。塔列朗先生建议要波旁王室伏笔,你怎么看呢?”
“陛下,我曾经和梅特涅亲王討论过这个问题,虽然是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方案,路易十八又是个性格温和的君主,然而.”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在法国国內,不同的政治派別,会有分歧,最后又导致巨大的混乱,从而让我们一无所获是吧?”
“陛下,或者说是没有一个被认可的政府来和我们谈判。如果仅仅是让波拿巴退位还好说,不过法国的参议院事实上是投票决定由一位波旁的君主来到巴黎。”
“总归是个麻烦事。伯爵,接下来要有个外交会议,我们总是要確定,怎么来处置战后的法国,这会让需要参与到反法同盟的主要国家坐下来协商,我希望你能够办好这件事情。”
“是,陛下。”
隨后涅谢尔罗迭告退,亚歷山大虽然很信任这位外交大臣,然而他亲奥地利的態度,確实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至於现在侍从將军当中这些人,巴拉索夫就是个跑腿的兼马屁精,沃尔康斯基是事实上的总参谋长,其余的人也都不是外交工作的料。
於是解除了指挥权的索洛维约夫,他回到亚歷山大身边来,要做的事情倒是和战后处置法国有关係的內容。
“米沙,这会儿皇上的心情还不错,不过你进去的时候,还是要注意措辞的。”
“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我们是进入了巴黎.帕维尔·亚歷山德罗维奇,应该也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吧?”
“如果你要提一些事情,也要注意,目前还不是和英国或者奥地利撕破脸的时候,以及波拿巴的皇后是叶卡捷琳娜殿下。”
“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我护送殿下出城,到安全的罗亚尔河那边去。”
“这是很好,如果殿下和她的孩子现在就在这里,也是个麻烦。但以后总是”
“不要紧的,你们夫妇帮助过我很多。要是可以的话,我看萨沙这孩子挺机伶的,要他给我当副官吧。我那个副官彼佳,好孩子,但是他还不够机灵。”
互相之间照顾朋友的孩子,在俄军当中也是一种惯例。
如果是歷史的话,大概是不幸的小伯爵要被炮弹炸碎了脑袋,他的父亲要很长时间才能够通过制服口袋里的小东西认出来儿子的尸体。
斯特罗加诺夫伯爵在战爭中也熬垮了身体,他不像是索洛维约夫这样从小就在军旅当中,反而怎么折腾身体状况都还很好。
在说话的时候,他还咳嗽了两声,不过有意的避开了身边的索洛维约夫。
“您应该注意身体,要是咳嗽严重的话,演变成严重的肺炎可就不好了。”
“这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战爭也结束了,我也该准备回家去和亲人团聚了。你知道的,我老婆又生了个女儿。信上说,孩子一直都很健康,我记得你除了帕沙还有两个儿子?”
“是的.”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索尼婭和你妻子交涉好了。另外,如果我的身体垮了,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妻子和孩子们。”
“帕维尔,你表哥也是皇上的近臣啊。”
“不,我儿子的前途大概在军队,和家里人都不一样。你也知道我家是皇商出身,我父亲又是贵族领袖和著名学者,可是在军队.”
说起来,斯特罗加诺夫伯爵一家对索洛维约夫和他老爸友好,也是因为皇商和“奸商”虽然口碑差了很远,但都是商人家庭,总是有些共通语言的。
没有託付儿子给戈利岑亲王,也就是索菲亚伯爵夫人的娘家,也是因为索洛维约夫在军队前途更好,以及他背后现在有多尔戈鲁基全族的支持。
这事儿,索洛维约夫因为长期出征在外,他自己都不清楚。
虽然卡佳这丫头,就是给他生了四个娃以后还是像刚出嫁的时候一样可爱,可確实也是条抱起来很稳固的大腿。
留里克父系的家族,过去是以军功出名,现在只剩下一个姑爷在军队前途远大,其余的人大多走了文官和宫廷路线,確实也有些倒反天罡。
“好吧。”
“不和你多说了,等下陛下过来的时候,就看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