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不是什么火烧云，马尔尚师的驻地遭到了攻击，现在那里的輜重可能都被焚烧了。
只不过法国人没想到，索洛维约夫的军团里，非正规骑兵总是一些韃靼人，他们比起来哥萨克的抢劫，更喜欢放火。
至於抢劫么，他们虽然也会劫掠，不过也总是朴实一些，不会像是哥萨克们那样，对於附近法军遗弃的行李车，箱子里面有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元帅阁下，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撤退。我们的后勤补给，除了马尔尚那里的，还有就是拉格朗日师原来的驻地，以及在我第5军的兵站附近。这些地方，对於那些俄国人来说，他们的骑兵很快就会袭扰到这些地方。我们如果把补给全都给丟掉了，还留在尼斯河的这边，结果將会是一场灾难，要比別列津纳河糟糕的多！”
毕竟在河这边的法军，都是有战斗力的部队，不像是当初寒冬时节的別列津纳河，丟弃在那里的是跟隨军队的平民和那些丧失战斗力的散兵游勇。
劳里斯顿的意见，也得到了各位將军的支持。
麦克唐纳本身就违反了拿破崙的命令，越过了卡茨巴赫河，要不是他的这个行动，索洛维约夫要偷袭后方的法军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法军还留在这边的话，第二天等到联军的兵力增加，他们也就不需要考虑渡河了。
其实法军当中，也在研究现在这些联军將领的情况。
索洛维约夫因为在瑞典和巴尔干实在是个显眼包，总歼敌数在不断上涨，因此也有些人关注过他的战役。
在多瑙河岸边，一下子把大量的奥斯曼帝国军队都赶进河里去，已经是令人震惊了。
虽然就奥斯曼帝国的水准，打败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但是索洛维约夫確实也在这里，打出来了近似於坎尼的战绩，只不过因为奥斯曼帝国军队的人头统计口径古怪，也就没法得到確证。
不过法国人也不想自己第二天就被赶到河里去，这样的话可不好玩。
对於俄国人来说，他们开始信东正教的时候，除了弗拉基米尔大公感慨於华丽的祷告仪式，还有就是信眾都是给赶到河里去接受洗礼的，行动也非常迅速，甚至进度都快的超过传教士的想像。
这可能还有点“神圣”的意义在里面，对於普鲁士人来说，他们好不容易提振了士气，自然也想要狠狠的打击一番。
在这种时候，联军也就士气高昂，他们要狠狠的打一架。
法国人要是在白天继续和联军交战，可能也要面临著更为惨痛的失败。
於是麦克唐纳现在坐在这里，沉默了一阵以后，终於做出了决定。
“趁著普鲁士人还没有准备好，俄国人的主力又远离这里，我们要回到对岸去。”
但是在撤退的组织当中，法国人在过河的时候本就队形混乱，现在就更加没有秩序。
在前方靠近河岸的部队，可能还维持著秩序，有些被冲毁的浮桥，工兵现在也在努力恢復这些地方的通行。
除此以外，就是在渡口附近，那些法国兵都在爭先恐后的渡河。
现在的这些士兵，不少都是新兵，他们在撤退的时候，秩序也非常混乱。
甚至都不需要联军骑兵的追击骚扰，只需要他们自乱阵脚。
甚至黑夜中的马蹄声，也会引起混乱。
有些人认为是俄国的哥萨克追了过来，於是还在河中的时候，就相互拥挤和踩踏，因此而落水的人也有数百人。
可以说撤退的时候毫无组织，甚至法军当中还有个师长西布埃將军，他掉进河里以后就没了下落。
等到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河岸边一具溺水而亡的冰冷尸体了。
除此以外，法军当中还损失了荷兰的苏登將军和普托德將军。
麦克唐纳的表现是如此糟糕，倒是把还在组织部队殿后的劳里斯顿给衬托出来了。
虽然他这边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联军在发现法军撤退以后，又从他这边追了过来，但他还在儘自己的能力顽强抵抗。
总算是给第5军这一路，保存了撤退的渡口。
在付出了不小的损失以后，联军也没有追击。
他们也知道，法国人在这个时候，总是会用大炮填满霰弹，就等著他们往河岸边追击。
到了深夜，麦克唐纳那一侧仍然在混乱的撤退，而劳里斯顿这边，在用大炮轰击了一阵以后，也就撤退到了对岸去。
那些大炮，都给扔到了河岸边上，甚至直接推到河里去。
除了大炮，甚至还有两麵团旗，为了不被俄军缴获，都给扔到了河里面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布吕歇尔率军到达河岸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法国军队在尼斯河的这边，他们都跑掉了。
“看起来是我们贏了，打败了法国人。”
布吕歇尔还骑著马在岸边接受士兵们的祝贺，尤其是普军当中那些新兵的欢呼。
他们最后还是击败了一次法国人，只是这个战况和预计的不太一样。
“阁下，但现在还要追击。要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拿破崙从德勒斯登回来，我们还要面临艰苦的战斗。”
这话格奈森瑙已经是在考虑用词了，自家的总司令脾气直率，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战斗普军糟糕的表现，大概他还会对这个参谋部比较满意。
“是啊，应该追击。这个麦克唐纳，我记得你说过，他以前在义大利被苏沃洛夫给击败了。今天我们也不应该放过他，而且那个小子，我记得他是那位俄国统帅的门徒？”
“是的，他还参加了特雷比亚河战役，在战斗中指挥猎兵表现突出。您”
“没什么，有没有他的消息？”
“有的，那边的村庄都在燃烧，就是他袭击了马尔尚师。法军没有过河的部队，不少也受到了打击。只是.因为奥德河军团缺乏补给，他只是夺取了法军的輜重就没有追击，还派了副官过来，询问阁下您的意见。”
布吕歇尔听了，鬍子都翘起来了，虽然他的鬍子不是那种品客胡。
显然，索洛维约夫对他尊重，总也是让老头很开心。
“啊，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整天都吃该死的麵包干可不好，他们又没有单独的补给线。奥古斯特，给他们准备些好酒，不能只有了下酒菜，却没有好酒啊！”
当然，他也不知道法国人的补给里红酒从来不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