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前,滁州兵马加固阵线濒临崩溃,敌前锋营,左右两路,东西两面夹击。
不得已,滁州兵马临时管带急令,着五千军士向南突围,仅挨剩不足三千,死守火炮阵地。
亥时三刻,南突滁州兵先一步贯入南京城,合原城内守军五千,计不足万余,准备据城死守,以待援兵。
可,将士报国,自有用命。
奈何京中官僚惧死惜命哉?!
乱糟糟,各自为政始,约就当夜子时刻上。
内阁一干重臣,马士英、高弘图、李士淳、林增志、曾纪、林之万,兼各部属官京官,合计百余位,在首辅仇维祯催动领带下,竟大开宫门,裹挟弘光帝,王之心等一众内廷太监,晓以利害,由近卫军三千前后相护,月黑风高,赶顺南京南关出逃。
元戎自许能推毂,文吏由来解死绥。
后夜中,建奴先锋人马渡河尽半。
滩前滞留滁州残兵炮阵,被清剿覆灭,不堪再抗。
凌晨起,数万北军展开阵型,合围南京。
直到此刻,被困城中守将兵官,才堪明析,竟是昨夜皇帝文臣,已然弃城落跑多时矣。
恨不可支,亦心灰意冷,知此地不会再见援军也。
此一消息一经传开,士气顿落靡靡。
纵城高池后,兵固械足。
但人心已丧,无可挽回。
南京城,这前人经营数百年,二百年陪都,至此告完。
守城兵勇在堪堪又抵两日过后,便也尽在内出哗变事下,倾覆归了建奴人之手。
十二日上,北岸主力营盘囚牢中。
倪元璐闻是南京失陷之消息,霎时顿感五内俱焚。
此子一心求死,为保名节。
当夜,便欲趁守备松弛之际,一条麻绳,吊死帐内。
可,天不遂人愿呐。
将死之刻,被看守发现,又是救了回来。
倪自认国破家亡,屈辱不由身,百般不相配合。
多铎得信,竟亦难晓是究竟存个什么心。
还加派了看护,就是拒不让倪大人遂愿。
不得已,倪元璐手脚绑缚,口塞麻草。
唯剩绝食对抗一途罢矣。
清兵前部渡江过,手忙脚乱南京落。
自此黄粱一梦醒,半壁江山破。
潇潇雨兮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