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咱忍住一口气,先摆个姿态出来,万事,总归是有得谈的。”
“就看到时,怎个谈法儿罢了。”
“且这章程搬出来,亦尽堪安抚眼下朝野人心。”
“不至内忧外患,将局面搅个更糟。”
说来说去,仇维祯亦是有心劝降的,只跟马士英蛮撞不同,一个由降改和,一字之差,观感立变也。
不过,毕竟弘光皇帝,自是亦有城府,其岂会不懂话中之意?
遂这会儿来,闻及如此说,他,也只好是以沉默来表不满。
“哼!”
“仇阁老,翻来覆去,你这不还是要乞降嘛。”
“说的好听,你.”
李士淳嘴快,见瞧意思不对,又要呛上来。
但,仇阁老明其心意,忽一抬手,打断其说。
“呵呵,李尚书哇!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
“不管有个什么意见,至少你要让老夫把话讲完再言吧?”
仇维祯抢回话锋,李士淳话到嘴边儿,亦只得权且先作咽回。
这般刻,他人瞥眸倪元璐处,倪次辅一个眼色予他。
再看弘光帝榻前,亦有默许。
无法也,憋屈原处,他李士淳审时度势,只好一甩袍服,暂为闭嘴,以观后继。
“呃,至于说老夫刚提的这其二嘛。”
“那,就还要说回靖国公班师之事上。”
“臣以为,急诏斥令萧军东援,倒也不是不行。”
“只,呵呵。”仇惨言苦笑之态。
“刚马士英急讲一通,旁个不纠,有句话,老夫倒是深以为意。”
“那便是怕这眼下兵强马壮的萧郎将,会临阵倒戈,成了下一个左良玉。”
“皇上,此情,亦不可不察呀。”
“所以我就想,既是如此,何不取中一些,原一处发令,现咱遣兵三处,干预多些。”
“一路,命河南孙培忠部,顺黄河一线,直扑敌后山东济南、德州等地。”
“清兵大举南下,走的又是这般急。”
“老臣呢,虽不怎知兵。”
“但想他敌军战线拖沓千里之遥,后方指定空虚。”
“有此河南军马一路东进,就算不得克,亦定能叫敌兵有个后顾,忌惮。”
“另外,二路、三路,咱亦可尝试分他萧军现屯九江之主力。”
“李虎臣,此人先前老夫倒也有所耳闻,忠勇无双,值此危难际,陛下要敢于用人呐。”
“大可分他一路兵马,直沿陆路寿春、凤阳一线东进。”
“而靖国公呢,则水路统御大部,横江缆索。”
“大乱崩于前,朝廷对外军马节制,不可再惜名分爵禄。”
“那孙培忠、李虎臣,满可用公侯爵位来换从速举兵。”
“如此来,料他二人,会听诏命的。”
“唉,时局不等人呐,权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倘靖国公果乃社稷柱石,他也定会体谅朝廷苦心。”
“旦要一切可堪如意顺遂,萧军兵马三路东援。”
“那,议和之事,也便就旋即化被动为主动了。”
仇维祯谋事算清,两头儿和稀泥,一时难辨细情的话,倒也尽显老成谋国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