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机会可真难得啊。”
“给你争取一回?”
“我可不去!”
“您说一说留几句话就埋怨我妈,咱们不招老人不待见。”
“.”
天儿冷,观众们搓着手,呵着气,不过看演出的兴致倒是越来越高。
这相声包袱那叫一个密集,逗得台底下一会儿一阵笑声,一会儿一阵掌声。
姜昆和唐杰忠在台上也演的渐入佳境。
“说时迟,那时快。30多根皮带拧成的绳子,顺顺当当下来了。
我抬头一看,嚯!上面30多人提溜着裤子正看着我呢!这么多人看我,不能给这么多人丢脸。
这只脚,勾过老头儿的拐棍儿;这只手,抄起大嫂给我的水果刀,这叫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胸中有红日,脚下舞东风!敢与恶虎争高下,不向妖魔让寸分!悲愤化作回天力,打虎自有后来人!
我一使劲儿,哎.嘿嘿”
“怎么样啊?”
“我站起来了”
“嗯?你一直坐底下来着?”
“你废话,腿那么软,不坐着我还趴着?”
“你快爬啊!”
“我一看,绳子就在眼前,‘啪!’一把攥住,噌!噌!噌!几步来到了中间。俗话说狗急了能跳墙,人急了劲儿也不小!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这叫带劲儿!哎?您说攀登珠穆朗玛峰,后边要跟个大老虎,是不是是个人就上得去?”
“你就是胡说有能耐。”
“回过头一看,老虎刚睁开一只眼,哎呦,这叫胜利在望,哥们儿赢了!”
姜昆一脸的嘚瑟劲儿,“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老虎!说什么也不上这儿来了!你一个人儿在这儿饿着吧!看你一个人挺孤独的,动物园领导也不关心你,别忙,等哥们儿出去帮你介绍一母老虎啊!”
“.”
听到姜昆逃出老虎洞,台底下的笑声也一秒不带停的,观众们一个个笑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哎呦妈呀,太可乐了。”
“是啊是啊,这相声有意思,比前几个有意思多了。”
“拍个老虎吃人的片子卖给外国人赚点儿外汇,这是咋想出来的包袱。”
“以前没听过这一段啊。”
“新写的吧,以前都没听过。”
饶月梅气都喘不匀呼了,一个劲儿的拍着大腿,“哈哈,给介绍一母老虎,谁想出来的啊。”
旋即又很快意识到,写这玩意儿的正是她的好大儿江弦,心里又马上骄傲和佩服。
一家子都没啥创作天赋啊,怎么她儿子这么会写的,稀奇了,真不知道她这儿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等到姜昆和唐杰忠鞠躬谢幕,观众们的掌声几乎冲上云霄,掌声一连持续了好几分钟都没停歇,中间还不断夹杂着叫好声。
姜昆和唐杰忠对视一眼,都乐了。
成了!
撞了撞,看出《虎口遐想》的效果了。
没走眼,江弦这相声真行!
这演出效果,说是山崩地裂都不过分呐!
谢幕下台没多久,江弦就过来祝贺了,“演的真不错,谁演都不行,这相声就是给你写的。”
“哎呦。”
姜昆一听这话还特惭愧,自己之前还对这部《虎口遐想》产生怀疑来着,现在再看演出效果。
嗬,差点儿就错过这么一部好作品!
“我给您鞠一躬。”姜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啪嚓朝着江弦深鞠一躬。
“哎呦。”江弦赶忙扶他起来,“您太客气了,跟我说这些干啥啊。”
“真得感谢您。”姜昆一脸真诚。
有了姜昆这么一出《虎口遐想》出来救场,之后演出观众们热情了许多。
很多观众期盼着姜昆和唐杰忠能出来再演一场《虎口遐想》,刚才看一遍还没过瘾。
可惜一直到最后,姜昆和唐杰忠都没再出来。
这相声毕竟是给春晚准备的,试试就得了,不能演太多场。
不过《虎口遐想》还是上报纸了,首都体育馆里观众反应有多么热烈,报纸上全写出来了。
姜昆很快看到报道,是团里一位小演员给他送过来的,看完姜昆那叫一个感慨。
幸亏演了!
《虎口遐想》也是真的成了。
自从昨天演出结束以后,姜昆就有预感了,这部《虎口遐想》将来必定会成为他的一部经典,就跟他师傅马季的《宇宙牌香烟》一样。
姜昆忍不住开始回想他这一路的艺术人生,总结下来就四个字:
贵人相助。
他是从与师胜杰一起合作说相声开始的,似乎打那时起,人生命运的天平就没平过,一直往他这边倾斜着。
马季选他进了京城,李文华屈尊与他合作,唐杰忠接班李文华.反正,特顺。
到了今年,都不能说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了,老天爷简直是“护犊子”般地对他偏心眼儿,把江弦这部《虎口遐想》拿给了他。
这一路上的酸甜麻辣,只有姜昆自己心里清楚。
真是应了《虎口遐想》里江弦写的那句话,江弦写的那话也足够精辟:你说攀登珠穆朗玛峰后边儿跟一大老虎,是不是是个人就上得去啊?
翠花胡同。
“您写多少了?”
“哟,又撕了?”
这两句是最近海马影视创作中心里朱虹听到最多的话。
她作为管理人员,平时其实也没啥事儿,就帮忙打扫打扫尾声。
结果扫帚扫着的头发,是一天比一天多。
海马的编剧们,也是一天比一天秃。
剧本呢,是丁点儿都凑不出来,一群人每天光顾着虚张声势,旁敲侧击,打听别人进度。
他们相互之间不知道,但朱虹却全都看在眼里。
她都开始怀疑她姐夫的眼光,找的这帮编剧到底靠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