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大人恕罪.”
说完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顾盛摇摇头,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着锦袍、面容俊朗的青年大步走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顾兄,这望月阁可还满意?”
唐青云笑容满面,目光却在顾盛身上来回打量。
“这可是城中最好的住处,特别是对武者而言”
顾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
“唐公子费心了。”
唐青云不以为意,走到顾盛身旁,压低声音道。
“望月阁不光是城中最大的客栈,同时也是专门为武者合道双修而建立的场所。”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阁中有几位修为不俗的女修,若顾兄有兴趣”
“不必了。”
顾盛转身,目光平静如水。
“顾某不喜这等事,独处更合心意。”
唐青云眼中带着诧异,随即笑道。
“顾兄倒是与众不同。也罢,若有需要,随时吩咐便是。”
他拱了拱手。
“那唐某就不打扰了。”
待唐青云离去,顾盛眉头微皱。
这位烈日城少主看似热情,眼神深处却藏着某种算计。
他走到床榻边盘膝而坐,开始调息修炼,同时警惕着周围可能的窥探。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顾盛的修炼。
“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身着灰衣的赵三快步走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他是顾盛前几日暗中雇佣的本地武者,负责调查玉京门的线索。
“大人,有消息了。”
赵三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不断瞟向门外。
“关于玉京门的事”
顾盛目光一凝。
“说。”
“小的查到玉京门确实与烈日城有关连,但正要深入调查时”
赵三喉结滚动,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被人拦下了。”
“谁?”
赵三面露惧色。
“那人.那人小的不敢说。只提醒大人,对方在烈日城的地位极高。”
顾盛眼中精光一闪。
烈日城中地位极高的人物,无非是烈日王本人,或是镇南王麾下的几位大将。
而昨日唐青云那番看似随意的交谈.
“停止调查。”
顾盛突然道。
赵三如释重负。
“多谢大人体谅!”
待手下离去,顾盛站在窗前沉思。
玉京门与烈日王王府有关?甚至烈日王可能就是玉京门的后人?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震。
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没有敲门,直接推开。
唐青云负手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深沉的黑衣护卫。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中却再无昨日的随意。
“顾兄,听说你在调查玉京门?”
唐青云开门见山。
顾盛心头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
“唐公子何出此言?”
唐青云轻笑一声,右手一翻,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出现在掌心。
令牌上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京”字,边缘纹路繁复,隐隐有灵力流转。
“认得这个吗?”
唐青云将令牌抛向顾盛。
顾盛接住令牌,只觉入手冰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令牌中传来。
他仔细端详片刻,摇头道。
“不曾见过。”
“玉京令。”
唐青云收敛笑容。
“烈日王一脉,正是玉京门的后人。”
房间内气氛骤然紧张。
顾盛能感觉到唐青云身后的两名护卫已经锁定了他,随时可能出手。
“顾某只是偶然听闻玉京门之名,出于好奇略作打听。”
顾盛将令牌递还。
“若冒犯了贵门,在此致歉。”
唐青云没有接令牌,而是直视顾盛双眼。
“为何调查玉京门?”
顾盛沉默片刻,坦然道。
“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玉京门有一门秘法,能让地武境武者实力大增,甚至能匹敌天武境强者。”
他目光真诚。
“作为武者,对此等秘法自然好奇。”
唐青云眼中带着诧异,随即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向顾盛。
这股力量霸道而隐秘,试图穿透顾盛的表层意识,探查他话语的真实性。
顾盛没有抵抗,任由对方的精神力扫过。
他早已将真实目的深藏,表面所想确实如他所说.寻找提升实力的秘法。
片刻后,唐青云收回精神力,神色稍缓。
“原来如此。”
他接过令牌,语气转为严厉。
“顾兄,唐某今日把话说明白。玉京门之事乃烈日城禁忌,不想再看到有人在城中调查。”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乍现。
“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唐青云身上爆发。
天武境六重的威压如泰山压顶,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
桌上的茶具微微震颤,窗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顾盛面色不变,体内真气自然流转,抵御着这股威压。
他微微点头。
“唐公子的话,顾某记下了。”
唐青云深深看了顾盛一眼,似乎对他的平静有些意外。
片刻后,他收敛气息,转身走向门口。
待最后一道气机消散在空气中,顾盛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站在望月阁三楼的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目光却穿透窗纸,仿佛要看清这座城池下隐藏的暗流。
“刚才那道精神力,差点把我从你识海里震出来。”
先天灵胎的声音在顾盛脑海中响起,带着罕见的凝重。
“至少是王境中期。”
顾盛嘴角扯出苦笑,传音道。
“烈日王唐牧之,这座城池的主人。我早该想到,在人家地盘上打听玉京门的事,太过招摇了。”
“他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灵胎的声音微微发颤。
“王境强者对天地灵物的感知远超常人。”
顾盛眼神一凛,迅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符捏碎。
一层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全身,隔绝了外界探查。
他快步走向楼梯,同时传音道。
“烈日王若知道你是先天灵胎,绝不会放过这等机缘。我们必须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