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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 大唐双龙传(天府之国)

成都,这座深嵌沃野之上的千年古都,其名源自“一年成邑,二年成都”的古老传说,象徵著其勃发的生机与迅速崛起的过往。

回溯至战国烽烟四起之时,秦惠文王更元九年公元前316年秋,雄才大略的秦王採纳司马错之策,认定“得蜀即得楚,得楚即得天下”,遂遣名臣张仪、悍將司马错率虎狼之师,沿石牛道南下,势如破竹,一举吞併古蜀国,置蜀郡,定成都为郡治,开启了成都融入中原文明体系的新纪元。

翌年,深諳“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之道的张仪,主持仿照咸阳规制,修筑成都大城,“周回十二里,高七丈”,奠定了此后两千余年成都城市的核心基址。

纵观华夏历代名城之兴建,多或凭恃山险,如虎踞龙盘;或占据水利,似长蛟得水。然成都之选址,却堪称异数。

它座落於广袤成都平原之腹心,四野坦荡,无险阻可恃;虽毗邻岷江,然河道未驯,既乏舟楫通运之利,反受水患肆虐之忧。其城址更处低洼之地,地下水位极高,潮湿多雨,周遭沼泽密布,芦荻丛生,环境本不適宜大规模建城定居。蜀地先民为此付出了惊人的智慧与人力,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

筑城之初,为解决大量用土,於城墙四周广泛取土,掘土之地遂成眾多人工池沼,星罗棋布,环绕城郭。其中尤以城西之柳池、西北之天井池、城北之洗墨池与万岁池、以及城东之千岁池最为著名。这些池沼並非废地,反而巧妙转化为集灌溉、养殖、防洪、军事防御於一体的多功能水利枢纽:平沃野,润良田;殖鱼鱉,丰粮秣;战时,水泊浩渺,更成为拱卫东、西、北三面的天然屏障,令来犯之敌望水生畏。

而真正彻底改变成都平原命运,赋予其“天府”美誉的,是秦昭王时期约公元前256年蜀郡守李冰主持修建的旷世水利工程——都江堰。

李冰父子以“道法自然”、“因势利导”的哲学智慧,凿离堆,穿二江郫江、检江,筑飞沙堰,设宝瓶口,成功实现了“分洪以减灾,引水以灌田”的宏伟目標。这一庞大而精妙的系统工程,一举根除了困扰成都平原千年的水涝之祸,形成了覆盖广阔的自流灌溉网络,並极大地改善了航运条件。

《华阳国志盛讚其“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水旱从人,不知饥饉,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从此,成都平原沃野千里,不知饥饉,为歷代王朝提供了坚实的战略后方。

歷经秦汉魏晋南北朝的持续发展,至隋朝一统,成都已成为中国西南地区无可爭议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隋初,於此设益州总管府,后改为蜀郡,其地位愈发显赫。

成都城本身布局严谨,功能分明。周长十二里、高七丈的巍峨城墙之內,分为太城又称大城和少城两大部分。太城居东,广约七里,主要为郡治官衙所在,是权力中枢,官署林立,威严肃穆;少城在西,周不足五里,则是繁华的商业与手工业中心,尤以南市闻名天下。那里百工技艺云集,富商巨贾辐輳,贩夫走卒川流不息,酒肆、茶楼、客栈、作坊鳞次櫛比,来自天南地北的奇珍异宝、蜀锦、盐铁、邛竹杖等在此交易,日夜喧囂,生机勃勃,生动詮释著“扬一益二”的富庶与繁荣。

隋末天下大乱,烽烟四起,群雄逐鹿。然而,偏安一隅的四川却呈现出一种相对独特的局面。在旧隋官僚体系濒临崩溃之际,四川本土三大最具影响力的势力领袖——独尊堡堡主、有“武林判官”之誉的解暉,川帮帮主、枪法称王、被誉为“枪王”的范卓,以及巴盟首领“猴王”奉振,展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智慧与远见。他们並未急於称王割据,反而共同举行了一次决定蜀人命运的重要会议。

经磋商,三方达成共识:保留原有旧隋遗留下来的大部分官员和行政体制,以维持社会基本运转与稳定,同时改“蜀郡”为“益州”,以示与前朝划清界限,顺应时代变革。新政体由这三大势力在幕后共同支撑,既不称王,也不称霸,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共治”局面,静待真正的“明主”出现,以图归附。

据传闻,此议实由独尊堡解暉一力促成倡导。解暉此人,武功高强,被誉为“武林判官”,更难得的是其卓绝的政治远见。他深知四川虽富庶,然受限於盆地地形,四周山水险阻,易守难攻,偏安自保足矣;且川民性格淳朴安逸,热爱自给自足的平静生活,缺乏逐鹿中原、爭霸天下的野心与地理条件。强行称雄,非但无益,反可能引来四方强敌覬覦,將战火引向这片世外桃源。故而,採取一种开放而又审慎的观望姿態,无疑是最符合益州整体利益的上策。

三人甫一踏入成都城门,一股与战火纷飞的中原截然不同的昇平繁荣、奢靡安逸之气便扑面而来,令人恍若隔世。

首先映入眼帘的,並非是肃杀的兵戈与惶惶的流民,而是满城摇曳生姿、璀璨夺目的菊。

城內儼然成一片菊的海洋,无论是店铺居所的宅门外,还是行人游客的手中,处处可见精心培育、形態各异的菊。金黄的“帅旗”、淡雅的“绿牡丹”、洁白如雪的“玉壶春”、瓣如丝如缕的“十丈垂帘”……品种繁多,爭奇斗艳,將整座城池装点得富丽堂皇,秋意盎然中透出无限的生机与豪奢。

孩子们手持小巧的彩帛茱萸囊,或戴著造型可爱的菊头饰,联群结队地追逐嬉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洒满长街。

少女们,无论是汉家女儿还是羌族姑娘,皆打扮得明艷照人。汉家女子多著绣有秋菊纹样的锦缎襦裙,披著轻薄的绢帛;而羌族少女则身著色彩更为浓烈、纹饰斑斕的民族盛装,五彩的腰带上缀满银饰,隨著她们的舞步叮噹作响,充满了令人心动的异域风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淹没了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

街道上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茱萸清香、菊酒的醇洌,以及刚出炉的重阳糕糕的甜腻香气,令人食指大动。偶尔有爆竹声噼啪响起,更添节日欢趣,处处青烟裊裊,与食物的热气、女子的香粉气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盛世民俗画卷。

“和平盛世,偏安一隅,或许就该是眼前这个样子吧……”

易华伟心下不由一阵轻微感慨。这成都的繁华,与他一路行来所见的山河疮痍、饿殍遍野,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令人既觉欣慰,又感复杂。

正思忖间,一群身著艷丽羌族服饰的少女,手牵著手,唱著悠扬的山歌,娇笑著从他和两位女伴之间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