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视线集中到了赵鸣言的人头上,不对,现在是人头法器了。
在衰朽人头上,双眼目光投向手心中的瘦长光影,道:“你的目的难道不是这个,将老夫炼成法器,好在手中日夜折磨,使老夫吐露出赵氏宗家最核心的秘密。”
“我还没开始动手呢!”季明遗憾地道。
“不必。”
赵鸣言的这颗人头表情异常从容,透着一种久经阵仗的镇定,说道:“老夫在赵家也颇知刑审之术,知道这刑审一旦没了底线,那便没有撬不开的嘴。
不怕死的,不一定不怕疼;不怕疼的,不一定不怕罪及亲友,现在你可省去这一环节了。”
“你能有这个觉悟,实是帮我省事了。”
季明说着,看着犬守公,又看着人头法器,道:“那么就请赵老为我答疑了。”
“先让这小子出去。”赵鸣言盯着丁如意道。
“不行,我有资格在这里听到一切事情,也是有资格决定谁才该离开的那个人。”丁如意话刚一说完,便消失在静室之内,被送到了龙门之外的漓江岸堤。
他双脚刚一落地,足足愣了两息。等反应过来,再忍住冲动时,便听到了正道神的声音。
“别让他失望,丁如意。”
“我会听从吩咐,但我也会盯着你。”丁如意道。
“很好。”
“人走了,可以说一说悄悄话了。”静室内,季明对赵鸣言的那颗人头道。
赵鸣言那颗冒光的头颅笑着道:“哈哈,正道神可知这样一句话——大丈夫岂可久居人下。”
“说回正题,再谈其它。”
“好!”
赵鸣言爽快同意,赞道:“你果真是能成大事的。”
一旁,犬守公嘴唇不自觉抿住,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如今正道神占下这龙门仙坊,才安宁了些日子,便已经生出了其他心思。
如果这样下去,正道神被赵家诱导,变了立场,岂不是不攻自破。
赵鸣言说道:“丹道炼气之上的胎灵五境,其最后一步功课叫做【打破虚空,胎入上宫】。
这里的‘打破’二字并非用力量去摧毁某个物事,而是勘破、融入,并且与之合一,是修行者用至诚的性功,消融了我执与道体之间的最后一层薄膜,进入坐忘之性。
一旦打破虚空,在这个境界上,无论什么真法、密功,乃至五行遁术,旁门左道之术等等,都是一看便会,一会便精。
在打破虚空后,最后再使中丹田内的婴孩一举迁入上宫,也就是上丹田,也称祖窍,或是泥丸宫。
婴孩迁升此处后,坐忘之性、纯阳之神、所依存之泥丸宫,三者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融化。性即是神,神即是宫,宫即是心,一切归于一片灵明浑融的整体,无内无外,无彼无此。
自此就可引动天地中无处不在的乾天纯阳之气,源源不断地贯注泥丸,温养这初生的阳神,道行将在数年内突飞猛进,进入到另外一个层面上。”
“这我知道。”
等赵鸣言说完,季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