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位面交汇的不成功，虚空位面那些强大的虚空生物根本无法通过空间裂缝来到我们法师位面，弱小的虚空生物又难以在法师位面生存，再加上产生的空间裂缝太少，故而也就声名不显。”
“根据我族典籍记载，总共发现的连接虚空位面的空间裂缝就两处，其中一处便恰好在北境。”
“故而，我们羊家人曾经是见过虚空生物，对虚空生物才有一些粗略的了解与记载。”
“在北境？”听完羊大师所述，高德警惕心大起：“是在何处，既然在北境，为何我先前从未听说过它们的存在？”
“因为，那处空间裂缝，处于被视为绝对禁区的北境东部。”羊大师不缓不慢地说道。
这话一说完，高德与苏奈法都是心中一震，对视一眼。
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去。
那正是冰裔三大部族霜卫部族远走的区域。
“羊大师，你是否听说过全知之眼？”高德斟酌着语言，开口问道。
根据臻冰部族流传下来的一些碎片化信息，当年霜卫部族的战母远走东部区域的路线，就是源于一颗全知之眼的指导。
羊大师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些异样，顿了顿，缓缓道：“听过。”
“不仅听过，我族典籍中还明确记载，全知之眼，正是虚空生物的一种。”
这.高德浑身一震。
那就是说，假若羊大师没有撒谎的话，全知之眼真是虚空生物，那霜卫部族当年的迁徙，岂不是从一开始就与虚空位面有关？
结合方才那只潜入菲尼克斯的虚空生物，霜卫部族与虚空的关联已不再是猜测，而是近乎确凿的事实。
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
当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霜卫部族与虚空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一连串疑问瞬间跳入高德的脑海之中。
“是的，你们并没想错，”这边，羊大师已经继续开口道，他原来早就看出了高德此问的目的所在，“当年霜卫部族之所以会选择远走绝地，便是因为霜卫部族的初代战母与虚空生物建立了联系。”
“具体她们之间沟通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无人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虚空生物的引领之下，她才带领着部族人员离开了故乡，前往那片死地，从此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
“但按照我们所信奉的工匠大师透露的只言片语，自霜卫部族迁入后，东部禁区的深处，就一直弥漫着一股‘不协调的力量’。”
“那力量冰冷、扭曲，像是在缓慢积蓄，又像是在孕育什么恐怖的存在。”
他补充道：“工匠大师一生钻研锻造，对‘秩序’与‘和谐’有着极致的追求，那股力量的‘混乱’与‘吞噬性’，让他极为厌恶，甚至告诫我们羊家人，若非必要，绝不要靠近东部禁区。”
羊大师看着两人凝重的神色，继续说道：“由此不难推测，霜卫部族在禁区内不仅活了下来，还在进行着一项绝密之事。”
“自那之后，已经过去数万年时光，霜卫部族与虚空生物都没有再出现过。”
“如今，却在菲尼克斯出现假若那不明生物确实是虚空生物的话，你们觉得它为的是什么呢？”羊大师突然是反问两人道。
高德陷入了沉默。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可一时却是不好说出。
羊大师却是耿直无比，见高德不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大概率是与我的情况相同，他们那边也有人感应到了那件具备足以颠覆北境力量的生物或者物件的诞生。”
“也只有此等大事，才能是让已经隐居这么多年不出的霜卫部族有所行动。”
“他们的目的，或许是不安，担心这股力量威胁到他们的生存；或许是觊觎，想将这股力量据为己有，皆有可能。”
“不过，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工匠大师。”羊大师平静道。
他们的工匠大师与他们羊家人都是极其特殊的一类人。
他们只关心自己所喜爱的工匠技术，对于外物以及权力等世俗之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像他们这样的人终归是少数。
换做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若知晓有能颠覆格局的宝物存在，第一反应必然是占为己有。
高德的判断其实与羊大师的是类似的，特别是那不明生物的表现，更是纯纯的反派形象。
“假若是这种情况那这只不明生物可能只是开始，这一次运气好，被我发现了，并和苏奈法战母联手剿灭。”
“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若是我不在，单凭你们自己，还有办法发现它乃至解决它吗？”羊大师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正中要害。
“我并不掩饰我的目的，我之所以与你们说这么多，是希望你们假若真有我寻找事物的消息，可以尽快告诉我。”
“如果，它对于北境的改变是好的，我会立刻返回熔原汇报。”
“以我族的准则，是肯定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东西，落在霜卫部族乃至虚空生物手上，大有可能派出人手守护它，不让霜卫部族得逞。”
羊大师十分坦诚。
高德在这样的一番话下，却是陷入了沉默。
此前，高德对羊大师就已然有了一定的信任。
只是这份信任还不足以让他做出暴露尤迦特希拉的冒险举动。
还需要新的筹码加注，才能压倒他心中的天秤。
而如今，新的筹码赫然已经出现。
思虑许久，高德抬头看向苏奈法。
他需要苏奈法帮助自己做出最终决定。
苏奈法似乎是早就等待高德询问，目光与高德对上的瞬间，微微点了点头。
高德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终于做出决断。他抬眼看向羊大师，语气郑重：“羊大师，你猜的不错，我们确实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