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山凭借着对方向的模糊感应,拖着宋宰闲,拼尽全力朝着与湖泊相反、林木更茂密的方向踉蹡逃去
不知逃了多远,直到彻底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两人才力竭地瘫倒在一处隐蔽的岩石缝隙里。崩山靠在岩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一条手臂软软垂下,显然受伤不轻。
他看着旁边同样浑身是伤、气息萎靡的宋宰闲,一股怒火混合着后怕涌上心头,忍不住怒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不要命了?!啊?!我知道你人好,可这里是很危险的不死山!不是你家后院!你想当英雄,你有那个本事吗?!差点我们两个都交代在那里!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鬼,值得吗?!”
他骂得毫不留情,胸口因愤怒和伤势而剧烈起伏。
崩山其实也不是生气,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这个‘好人’,都觉得宋宰闲是烂好人。
宋宰闲瘫在地上,听着崩山的怒骂,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任由嘴角的血沫滴落。
等崩山骂得差不多了,气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用沙哑的、带着浓浓疲惫和歉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童年的事情。
那个关于“不吃饭”的威胁,关于母亲,关于被欺负的往事。
“.对不起,崩山哥,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连累你了。”最后,他低声说道。
听完宋宰闲的叙述,崩山沉默了。
他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宋宰闲平时虽然谨慎,但对待同伴却是真心实意。
原来那看似愚蠢的冲动背后,藏着这样一段心酸的往事。
半晌,崩山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该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了解清楚就冲你发火,你也别太灰心,下次下次我们再遇到,想办法智取,或者等实力强点再说。”
“崩山哥,你别这么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这一路上没有你,我估计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是我任性,都是我的错。”宋宰闲依旧在道歉。
“多大点事,刚刚我很多底牌都没用,不想恋战,不然那几个小鬼算什么。”崩山嘴硬的说道,其实也是用这方法来宽慰宋宰闲。
宋宰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着崩山那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伤势,心中愧疚更甚,说道:“那小孩估计已经趁机跑掉了,应该脱离危险了,崩山哥,你受伤严重,在这里休息下吧,我.我继续去湖边调查,不能再连累你了。”
他试图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刚刚他也是看到小男孩跑掉,才开迷雾法则跑的。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崩山那只完好的手就猛地伸过来,重重地握住了他受伤的肩膀。
“嘶——!”剧痛让宋宰闲瞬间呲牙咧嘴。
崩山看着他这副样子,不屑地“嗤”了一声,尽管脸色因失血而苍白,眼神却依旧坚定:“你这伤没比我轻多少,逞什么能?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休想一个人去耍帅!”
男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太多言语。
这一握,虽然疼,却让宋宰闲冰冷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他看着崩山那故作凶狠却带着关切的眼神,终于不再坚持,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一起。”
宋宰闲这边的画风确实很感人,但隔壁张阳青的画风却很是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