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对敌人的伤害，或者对己方的助力啊……”
“至少没有任何数值的帮助。”
截至目前，闻夕树已经确信了，云星河的倾向奖励之一，是增加“出征”的伤害。
让出征不再是单纯的降低工作效率，甚至还能直接扣分和掠夺分数。
而洛伦佐，必然也有倾向奖励，汤哲猜测，很可能洛伦佐的精算策略，是某种减少加班负面效果的策略奖励。
闻夕树认可这两种奖励。
要么，让己方的盾厚一点，要么让几分的矛更锋利一点。增加几分p，或者削减对方p。
但他通过不加班换来的倾向，居然两者都不是。
“是因为觉得我的倾向太容易了么？这游戏这么肤浅么？”
要知道，如果大家都加班，只有一个公司不加班，那么这个公司要在大环境里，保持不加班的调性……
是很困难的。
闻夕树的团队，可是险些被灭掉了。
闻夕树最终还是购买了这个权限。
一来，五分不贵。
二来……
他在琢磨了一阵子后，似乎有些理解这玩意儿的妙处了。
“不对，或许……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东西，是我肤浅了。”
“如果我是唯一一个不加班的，那么r值稳步升的，只有我，r值升，只是驱动力升，不会有负面效果。”
“但下降就不一定了。”
“不管是云星河，还是洛伦佐，他们的员工r值都在开始下降了。”
“如果……我无法让他们看到下降的具体参数，那么按照云星河那种卷法，肯定后面要出问题。”
“洛伦佐那种精算策略，在缺少参数后，也会算起来更费劲。”
“尤其是，到现在为止，大家都不知道r值的具体波动规律。”
想到这一点，他购买了这个权限。
他的购买理由，是觉得有趣。
但显然，闻夕树低估了这个权限的杀伤力。
……
……
第六日，早六点。
区。
所有员工终于又要开始工作了。
由于云星河的决策失误，导致了团队没有吸收到闻夕树团队的加班分数。
现在，云星河团队的所有人，都显得有些颓丧。
而昨日，整个区，47个人，才拿到六十多分。这也让云星河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的惰怠，让我恶心！”
“难道你们不渴望进入三塔公司了？你们还想回到末日里去狼狈的活着？甚至死去？”
主张狼性文化的云星河，开始训斥着每一个人。
不管是幸运团队，还是其他普通队伍，都被云星河批判动力不足。
此时的云星河，也知道自己没有及时操作，导致区区两家团队，又有了一天喘息时间。
区没有被打败，也就无法获得下一级段的出征奖励。
那么他就只能使用现阶段的出征奖励。
要打败区区联手，那就需要大量积分。
可以说，在云星河这里，积分就是战争消耗品。没有分，怎么掠夺？
不掠夺，怎么来分？
他陷入了穷兵黩武的状态。
他给每个人都打了兴奋剂，要的就是在今日，爆发出最高的分数，然后疯狂出征！
对两家同时出征。
“不要给我停下来！给我往死里干！”
云星河的策略不变。
他是有底气的，虽然今天忽然发生了一个变故
r值看不到了。
但云星河是有记录的，每个人每天都要在凌晨两点结束后，汇报自己的r值。
目前r值最低的，已经降低到了54点，是那个一开始做俯卧撑的孕妇，11。
也只有闻夕树的团队，几乎都是叫名字，在其他团队，都是用工号代替。
11这些天也习惯大家这么叫她。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11这几天疯狂加班。
很多人没有牵挂，拼起命来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但11是有孩子的，肚子里的小孩，带给了她动力，却也让她的p下降后，那种痛苦更明显。
肉体的折磨，让11的兴奋剂效果过早结束，r值下降到了54点。
云星河都记着的，大多数人r值，还能维持在85到105。
属于完全没有问题的状态。
所以哪怕r值不可见，他也觉得，至少今天加班没有问题。
但云星河犯了一个错误。
他的员工们，r值在这五天的波动，并非是从100跌倒85，或者跌到54。
而是从两百，三百开始跌的。
他的策略倾向带来的加班氛围，兴奋剂带来的结果，让员工们的r值一开始就很高。
所以r值下跌的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尤其是……
它会越来越快。
11的工作效率很慢很慢。
云星河凌晨统计了，11的r值54。
可他不知道，在早，他的狼性文化又摧残了所有人身心后……
11的r值，直接跌倒了22点。
云星河给11用了兴奋剂，兴奋剂效果自然不差，有时候甚至能让r值翻倍。
但……22翻倍后，也才44。
何况，r值下降速度还在增加。
一个孕妇，一个看不到未来，生命值下降，随时感受着痛苦的孕妇，在这样的团队里，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我……我要前往区，我还有命，今天下班后，我就……我就前往区。”
“区一定会要我的。孩子，撑住啊，妈妈带你去区。”
她开始出现杂念，工作效率下降，让她相较于之前的工作速度和精度，都下降了。
她开始不断算错。
在兴奋剂的效果下，11只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第六日，终于从早六点，到了下午六点。
下班了。
很多人开始加班申请，但11没有申请。
“我只要保住我的这一分，我就可以……我就可以去区了。我不能再加班了，再加班……我就要崩溃了。”
11在这一刻，似乎都感觉到了，自己去了区的美好。
但忽然间，噩耗传来。
云星河的笑脸出现在了她眼前：
“11，你是这么多天来，第一个连正常工作都做不好的人。”
“你的错误率，居然让你只拿到了05分！”
“你好意思不加班么？全部人朝我看过来，我希望你们不要和11一样，加班不勤快，甚至连班都出问题！”
“这么简单的工作，一些如此低级的算数，你都能做错？”
“你这么废物，怎么好意思不加班的？给我加班！”
像是有什么黑色的，或者暗红色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眼里。
11的世界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她感觉到，像是有兴奋剂又注射在了自己身。
她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腹部的疼痛，被兴奋剂的效果盖下去了。
这一切，被克拉克肯特看在眼里。
这位肌肉猛男，虽然认可分数至高主义……但这不代表他认为一个团队里，可以虐待老弱病残孕。
他想说些什么，但看到11机械麻木的坐在了工位，等待加班，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晚八点，加班时间到。
创造收益的时候到了。
所有人都在兴奋剂作用下，疯狂加算。
晚九点，第一小时结束，全员扣除五点p。
但大部分人已经得到了p贷款的帮助，p被补了。
可p补，r值却补不。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11的r值，还在下跌。
如果r值可见，此时所有人都会注意到11的头，出现红色的数值。
那是r数值。
但r值不可见了。
人们感受不到那种数值临近“崩溃线”的信号。
红色的，灰色的，黑色的……
11眼里的世界，只剩下这么几个颜色。
忽然间，她痛苦的表情消失了，甚至，她还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疯狂的，病态的，崩溃之后的笑容。
可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加班工作，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有人……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