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安毓闻言,掩唇轻笑,打趣道:“任玲妹妹这般人才,追求者怕是能从街这头排到那头吧?怎么不挑个好的?”
任玲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掠过一丝无奈与清醒:“哎,真正条件好的,哪能看得上我这样的寡妇?那些整天围着的,心里图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她确实不乏追求者,年轻貌美,还独自经营着一份不小的产业,又无儿无女拖累,在许多人眼中简直是块完美的肥肉,不知多少想走捷径的年轻人做着人财两得的美梦。
李尘在一旁随意地插话问道:“任老板娘这几年经营得不错?有没有想过把生意做到帝都去?在这寒铁关,人际关系处理起来还顺畅吗?”
任玲一一恭敬回答,言谈间条理清晰,显露出不俗的经商头脑。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近日关内最轰动的传闻,眼睛微亮,带着几分好奇和八卦压低声音道:“对了,程哥,你们军营里是不是出了个特别厉害的军官?听说连北方可汗的侄儿都给打了!是真的吗?”
拓跋安毓也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
作为当事人的李尘,面不改色,淡定地点点头:“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任玲立刻凑近了些,香气隐约可闻,声音更低了,带着探寻的意味:“那他背景是不是特别大?敢这么干?”
李尘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这个嘛不太好说。”
任玲恍然地点点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随即好心劝诫道:“程哥你说得对,这种事咱们少打听。你也尽量别和那位爷接触,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必须的。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从小谨小慎微。”
他这话倒也不算完全说谎,在登基之前,他确实经历过一段需要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的岁月。
天色尚早,任玲便热情地邀请李尘和拓跋安毓去她的“忘忧酒馆”坐坐。
酒馆位于关内较为繁华的街区,门面颇大,并非寻常小店。
走进其中,只见内部空间开阔,装饰雅致中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风情。
此刻虽未到晚间最热闹的时候,但已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店小二和侍女们穿梭其间,手脚麻利,言谈得体,显然都经过精心调教,业务能力极强。
任玲在这里显然人缘极佳,一路走过,不少熟客都笑着与她打招呼。
其中有衣着华贵的世家家主,也有气息沉凝的宗门长老,看向她的目光大多带着欣赏,甚至几分不易察觉的爱慕。
但任玲处理得极有分寸,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只谈生意往来,绝不涉及私人情感,显得既亲切又不可轻易冒犯。
她亲自为李尘和拓跋安毓在二楼寻了一处临窗的雅静位置,又亲自取来一坛窖藏的好酒,为他们斟上。
李尘尝了一口,酒液醇厚甘冽,回味悠长,确实不错。
三人正闲聊间,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锦袍却难掩痞气的壮汉,带着几个彪悍的随从,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