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鲤不喜欢喝粥,他又喝了一口龙井茶,询问这次地下投注站的损失。
“老顶,这次损失很大,泥螺搞假帐,本来就有三十多万的窟窿,袭人姐已经把假帐给平了。”
“但泥螺又搞了一次鬼,直接从地下投注站的现金颳走,少了十几万的现金,並且泥螺手底下的大艇,艇仔们手脚不乾净,最少有十五万的窟窿。”
欢喜重来没想到泥螺和口水昆这两个扑街,居然搞出大龙凤来,把拜门大佬的货抢走,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街面,都是天理不容的事。
“泥螺这笔帐,算在黑阿虎头上,从黑阿虎的保证金中扣。”
“这是字头的数,少一分,都跟字头交代不清楚。”
池梦鲤点了点头,让欢喜按规矩来办,先把字头的数给补上。
“老顶,黑阿虎的保证金,已经不够填窟窿的!”
老顶看中黑阿虎,加上黑阿虎这个扑街,是堂口的白纸扇,欢喜这个四九仔,实在说不上话,黑阿虎的保证金给了,但只给了二十万。
剩下的八十万,黑阿虎一直吵自己手头紧,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鬼样子。
见事情瞒不住了,欢喜只能把实底给交了。
“啪.”
听到欢喜的话,菠菜东气的脸都红了,拿起茶杯,直接摔在了欢喜的身上。
见到杯子摔过来,欢喜没敢躲,任由杯子砸在身上,这件事,他的確是犯了忌讳,要是按照洪门三十六誓,他要被处以断指之罚。
现在拜门大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捞自己。
“阿东,今天不动,只讲理。”
算总帐,可不能糊弄过去,池梦鲤看破了菠菜东的小把戏。
今天就是要把帐都算清,让黑阿虎无话可说。
“欺上瞒下,是要被打围棍的,按照房的家规,棍,棍都不能少。”
光有恩,没有威,很快就只剩下空架子了。
池梦鲤放下茶杯,没让欢喜划过去,直接定罪。
听到欢喜要吃十八击围棍,立刻脸就白了,但老顶发话,他这个做四九仔的,根本不敢顶嘴,只能认,毕竟自己的確是犯了家规。
“阿东,阿虎的欠的数,你来补齐。”
池梦鲤冷眼看著欢喜,见这个自作主张的扑街,没有意见,就夹起一个虾饺皇,放到了菠菜东的盘子里。
对池梦鲤的话,菠菜东本就言听计从,几十万的数,对於菠菜东来说,也有点肉疼,但比亲大佬还亲的拜门大佬已经发话了,他也点头同意。
“狗,这次清理门户的洪票,你来搞定,把泥螺给我刮出来。”
“阿东,你对外发出红,谁刮到泥螺,把这个扑街带到我面前,我给一百万红。”
“这红,对自家兄弟也有效,不管是谁刮到泥螺,我就给一百万。“
池梦鲤將干蒸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咽进了肚子中。
一听到一百万红,在场所有的古惑仔们,全都眼前一亮,不是大家没见过市面,但身边有一堆兄弟,不管赚多少,都要分给兄弟们,不然不会有人替你卖命。
人一多,再多的银纸,都不够分。
池梦鲤拿起湿巾,把嘴上的油渍擦乾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袭人姐,你確定黑阿虎已经出来了?”
池梦鲤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看向一旁正在给自己夹菜的袭人,一本正经地问道。
“今天早上五点钟,阿虎就被人保释出来了,我亲自去接的人,並且把见面的时间告诉了阿虎,他也答应下来了,会准时到,给胜哥您一个交代。“
袭人把一块牛仔骨放进池梦鲤的碗中,不偏不倚地把话说出来。
菠菜东听完袭人的话,立刻放下筷子,开口说道:“胜哥,您的话,黑阿虎早就不听了!”
“他跟九姑娘搞粉档,就是不顾堂口家法...”
池梦鲤还是一脸平静,伸手阻止菠菜东继续说下去,他对著袭人点了点头,让她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袭人擦乾净手,站起身,打开自己带来的公文箱,將里面的一大摞文件掏出来。
“每人一张支票,你们这帮小的,一家十万块,阿聪哥,阿东,吉眯,你们三人,一家二十万。”
“除此之外,还有akb公司的股票,小的一家三万股,老的一家五万股,akb公司过完年之后,就会借壳上市,最晚不超过三月份。”
“上市之后,就会公布第一季度的財报,到时候股价会大幅度上涨,到时候你们是拋出股票,还是继续持有,都看你们的。”
“想要拋售,就去中环找华仔荣,想要留著,也去华仔荣的公司,让这个老扑街,给你们开个户头。”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出来跟你混江湖,就是为了银纸,银纸越多,马仔们越忠心。
池梦鲤出手很大方,要知道坐馆也会给堂口大底红封,但数字都是八百八,六百六这样的吉利数,大多是为了討一个口彩。
在场的马仔们,全都拿到了好处,各个都是喜笑顏开,即便是欢喜,也是嘴角不停地往上翘,已经忘了自己要挨围棍。
“阿虎现在是口壮了,眼界了,连我这个佬,都不放在眼中。”
撒完银纸,池梦鲤立刻就把话题引导到黑阿虎身上,不听话,不代表是当了二五仔,但不听师兄堂主的號令,这可是大罪名。
和记三十六个字头,就是三十六名香主,香主下面是二路元帅,之后就是刑堂,礼堂,各个堂口,池梦鲤在洪门,就是堂主。
现在池梦鲤如果下红票,开明堂,干掉黑阿虎,神仙锦和白骨生,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