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双方才像熟悉的陌生人。
“阿弟无需如此。”
出言同时玉冰莹将人扶起,而后便见玉韬韫拿出一封书信与一方木匣:“父亲临终前特意叮嘱我,若阿姊回来亲手将之交给阿姊。”
玉冰莹接过两者:“有劳阿弟,多谢。”
木匣被她收起,书信则就地拆阅,信中内容十分精简。
首先将她当年留在世家的长命锁物归原主。
然后,是迟来的道歉。
当年的《太平谶》是玉清越解错,一桩又一桩事实向他证明,是自己学艺不精。
「天下曦照百万岁,以玉亡先,得其正。降殃者,当冰莹也!」
谶言应在玉冰莹身上,也应在玉经纶身上。
两者皆证明当初是玉清越错了。
大错特错。
最后,则是他在临终前卜算的结果,未来玉门世家会诞生第二个希望,希望玉冰莹在其成长的道路上能加以引导,莫让其走上歧路,也莫要让世家后人再犯与他相同的错。
总结起来就是道歉与交代后事,生前难以说出的话语,被留在死后。
姬青阳“看过”信上内容表示不太好评价。
他这位岳丈属于有点东西但不多,以信中所言推论,若是没有起这一卦,或多或少还能再活些年。
玉经纶生前其实疏忽了一件事,但凡将玉冰莹过继到他名下,同样能省下不少麻烦。
不过。
以其性格此事也不好说。
玉冰莹将书信收起:“劳烦阿弟引路,我与夫君先去祭拜伯父。”
这句道歉若是在千年前听到,她心中或许会有另外的感受,而今,不能说作用有限,只能说毫无波澜。
玉韬韫颔首:“好,阿姊与姐婿请随我来。”
…………
玉门世家的老人,只剩下退居二线的玉浩然以及那位老管家,余者皆在漫长岁月中逝去,就连那纸《太平谶》也是千年前的事。
而对姬青阳与玉冰莹先祭拜玉经纶,身为当代世家主的玉蓝溪并不意外。
等祭拜完玉经纶,又去看望过老管家,才轮到玉清越。
能回来奔丧奔丧吊唁已经不错了,证明双方关系能够缓和,其他事不必强求,而且玉门世家也没有强求的能力。
不过,这几个二代性格都还算正常,像玉经纶那么不正经的就他一个。
等出殡入藏一套流程下来,已是七日后。
“山海相连,易算亨通,唯剑经纶。”
世家祠堂之内,玉冰莹口颂真言,元气涌动凝成一支蓝黑配色长剑。
看上去与真正的剑器一般无二。
正是文山海斗·玉经纶之佩剑——山海易通。
其以气兵的形式展现,承载着玉冰莹对《玉楼九霄诀》与《山海经纶》的领悟,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后来离家出走,但一切的源头都是玉清越而非玉门世家。
山海易通被供在玉经纶的牌位前,其他人前来祠堂自会看到。
玉冰莹轻声叹道:“伯父,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