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还没怒怼陈秀花,解母就开始护犊子了。“陈秀花,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我儿媳妇的家教很成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顶嘴长辈,你管这叫家教成功?大嫂,她今天敢顶嘴我,以后她就敢顶嘴你。”陈秀花这话多少有些挑拨她们的婆媳关系。
秦浼将手中的搪瓷杯往沈清手中一塞,朝解母靠近,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头靠在解母肩膀上,一副婆媳俩感情深的样子。
秦浼撒娇的在解母肩膀上蹭了蹭,声音甜美的说道:“我妈是全天下最善解人意的好婆婆,她才不会苛待儿媳妇,我遇到好婆婆,自然就是好儿媳妇,妈,别听二婶挑拨离间,只要您待我好,我就加倍孝敬您。”
沈清咋舌,秦浼让她瞬间见识到,遇善则善,遇恶则恶。
乔姨喜欢秦浼,不是没有原因,若是换成她,做不出像秦浼这般撒娇卖萌的事,别说在乔姨面前,就是在自己亲妈面前,她都难为情。
“小浼,放心,我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岂能被别人三言两语就挑唆成功,我是明事理的婆婆,不是搅事精婆婆。”解母慈爱地摸了摸秦浼的脸颊,细嫩的肌肤,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妈,您真好。”秦浼笑得张扬,挑衅的目光看着陈秀花。
气得陈秀花咬牙切齿,如果是她儿媳妇,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解父一脸严肃,说道:“妈的住院费,我们出,老二,你们白天照顾妈,老四,你们晚上照顾妈。”
“好。”解建业赞同。
解建军迟疑了一下。“好。”
“好什么好?”陈秀花拽了解建军一下,他们没意见,可她有意见,意见很大。
“闭嘴。”解建军斥喝,只有大嫂在,他可以由着陈秀花肆意妄为,大哥来了,他敢纵容陈秀花,大哥就要收拾他。
“你吼我。”陈秀花眼眶一红,无比委屈。
解建业和李春兰离开,解建军也拽着陈秀花离开。
解建业两口子去了阿奶的病房,陈秀花却将解建军拽到一边,语气不佳。“儿媳妇的住院费呢?你和安林都要上班,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妈和儿媳妇?”
解建军抬手,揉了揉眉心。“儿媳妇的住院费让安林出,妈那里有爸看着,儿媳妇月份也不大,你能忙得过来。”
陈秀花几乎想也不想道:“安林没钱。”
解建军皱眉。“安林会不钱。”
陈秀花有些心虚,却执意道:“安林就是没钱。”
解建军吸了口气。“安林没上班之前,不是问你我要钱,就是问爸妈要钱,安林上班后,钱存自己的,花我们的钱,安林结婚,也没掏一分钱,爸妈是出钱又出力,这些年治隐疾的钱都是爸妈出的,你说安林没钱,你自己信吗?”
陈秀花哑然,她不怕累,不怕苦,她怕出钱,安林出钱也不行。
“安林有钱是安林的,等孩子出生,花钱的地方多着,解建军,我不管,反正这钱一定要大嫂出,妈昏倒,赵红动胎气,都是景二造成的,大嫂是景二的后妈,理应由她负责。”
解建军看着蛮横无理的陈秀花,若有所思说道:“现在的大嫂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嫂,她说不出赵红的住院费就一定不会出,何况,大嫂只是景二的后妈,不是景二的亲妈。”
陈秀花很矛盾,要钱的时候,觉得现在这个大嫂好,干活的时候,又觉得以前那个大嫂好。
以前家里有事,忙前忙后都是张红燕,尤其是爸妈头痛脑热,更是张红燕床前尽孝,现在,乔言秋只出钱,都是她和李春兰出力。
“后妈也是妈。”陈秀花说道。
解建军嘴角一抽。“亲妈和后妈,能一样吗?”
陈秀花无语凝噎。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回去吧。”解母对秦浼和沈清说道。
“好。”秦浼乖巧点头。
“爸,乔姨,我们先走了。”沈清说道。
“路上小心。”解父叮嘱。
秦浼和沈清还没走,一名护士急如星火般推开门,焦灼道:“乔主任,不好了,你儿媳妇大出血。”
儿媳妇大出血?解母反射性看向秦浼,倏地反应过来。“糟糕。”
解母冲出办公室,朝四楼跑去。
解父也意识到什么事,立刻追上。
“林老师出事了?”沈清目光古怪的凝视着秦浼。
林雅茹嫁给了解景玮,按理说她应该叫一声二嫂,自从林雅茹嫁给解景玮后,她就只见过林雅茹两三次,沈清性子冷,不会主动靠近林雅茹,而林雅茹也不屑接近沈清,让她改口叫林雅茹二嫂,她还真叫不出口。
“许春艳以解景琛为诱饵,诱骗林雅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秦浼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沈清怔忡一瞬,清冷的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浼。
秦浼嘴角微微一扬,悠然的说道:“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跟踪许春艳,偷听到她和林雅茹的话。”
“你为什么会来医院?”沈清突然问道。
秦浼眼角一抽,话题怎么强行拐弯了呢?她们在说许春艳和林雅茹的事,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了。
“别告诉我,你是来看阿奶的。”沈清说道。
秦浼心虚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就是来看阿奶的。”
秦浼可不敢如实说,自己是跟踪她才来到医院的。
“你和景四带着小朵提前离开,你们离开后发生的事,你们一无所知。”沈清言下之意,她根本不知道阿奶昏倒住院的事。
秦浼故作高深,掐着指尖。“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三嫂,我厉害吧,佩服我吧。”
“恢复高考,也是你掐指一算,算出来的?”沈清问道。
秦浼错愕一愣,怎么又强行拐弯了,秦浼杏眸里闪过一抹促狭,靠近沈清,神秘的说道:“不是我算出来的,是有人托梦告诉我的。”
沈清眼底蕴藏着一抹深思,良久才吐出两个字。“迷信。”
无论是掐指一算,还是托梦,沈清都不信。
“迷信是糟粕。”秦浼说道。
沈清斜睨着秦浼。“你还知道是糟粕?”
秦浼跳开一步,夸张的问道:“三嫂,你该不会要举报我吧?”
“我没那么无聊。”举报这种事,沈清干不出来。
秦浼想将话题转移到沈清身上,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踌躇了一下,直言不讳:“三嫂,听说你和三哥要离婚了?”
沈清噎了一下,微微拧眉,没什么情绪地问道:“听谁说的?”
秦浼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文、星,楠。”
沈清沉默,心底却牵起了一阵苦涩。
秦浼目光探究地凝着沈清,从她清冷的眸子之中看到她的凄然,看来“文星楠”三个字,沈清并非像表面展露出的那么无动于衷。
秦浼又说道:“文星楠还说,她小产是被你害的,你为了赔偿她,丈夫和女儿都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