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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纳黛看了看这些幽灵:“他们的状态很奇怪啊,好像被什么力量禁锢在了这里,而它们残存的灵性,又在为这艘船提供能量。”
奥狄斯一边指挥着数名“无形仆役”如打扫这里的“怨灵的粉尘”,一边道:“这艘幽灵船的存在方式似乎有些独特,设计它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懂幽灵,又能利用幽灵和冥界某些规则的人。”
这个船舱的地面,是一层薄薄的“怨灵的粉尘”,这是一种“中序列”层次的非凡材料。
上次来的时候奥狄斯实力有限,没办法在这里待太久,所以只是稍微扫了一点带走。
后来每每想到这件事情,都觉得十分可惜,感觉这些金镑留在这样的幽灵船上,实在是一种浪费。
现在又回到这艘船上,当然要全部带走!
而贝尔纳黛则认真想了想,一时之间没有想到有奥狄斯描述中这样的人物。
两位天使的到来,让这里的幽灵都快步进入了船舱当中。
它们的躲避是基于本能的躲藏,虽然奥狄斯和贝尔纳黛目前都没有表现出恶意,可是对于这些灵体们而言,天使是“强大”的存在,就像是庞大的猛兽,就算它是食草动物,也令人不敢靠近。
根据灵性的指引,奥狄斯和贝尔纳黛在一扇木门前停下。
吱呀
木门打开,房间里的一角有一丛有着黄色污垢的羽毛,像是一只缩在墙角里的大鸟。
羽毛中间,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看着门口的方向。
那双眼睛有些茫然,在看到奥狄斯和贝尔纳黛来个人后,才有了一丝焦距。
奥狄斯顿时明白过来,上次对这艘船的打击,或者自己从冥界召唤的那名领主,让这艘船上船灵一样存在的状态出现了问题。
这艘船上的规则,似乎不是这个“船灵”制定的,所以在“船灵”的状态出现了问题后,这艘船还在正常运作着。
同样是因为“船灵”的状态不太好,所以这艘幽灵船才没有像是别的幽灵船那样,躲开“黎明号”。
这时候,奥狄斯和贝尔纳黛都感觉周围的规则在发生某种变化,似乎灵界的力量有所增强。
那双羽毛中的眼睛,似乎找回了一点理智,正在认真辨认奥狄斯和贝尔纳黛。
奥狄斯一抬手,几道一连串数据一样的符号,围绕在那丛羽毛的周围,让目标顿时变得有些虚幻,将对方跟那些规则隔绝了。
两位天使这才进入了房间里,奥狄斯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有做任何形式的回应。
贝尔纳黛召唤了一名“无形仆役”,并赋予了它一只“窥秘之眼”,然后打开“窥秘之眼”看向那丛羽毛。
有一两秒钟时间,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但很快恢复了清明:“它跟一座巨大的陵墓连接在一起。”
说着话她一抬手,在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画面,正如贝尔纳黛所说,那是一座巨大的倒立金字塔,看上去十分壮观。
奥狄斯有看了一眼那些羽毛上的污垢,皱了皱眉头道:“我之前还感觉这会是一个‘仲裁人’途径的半神,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死神’途径的半神?”
贝尔纳黛摇了摇头:“不像。”
她拿出“苍白的死亡”戴在脸上,那双羽毛中的双眼,眼神顿时变得敬畏又惶恐,那是对这张面具彻头彻尾的臣服和恐惧。
这是来自“死神”途径高层次对低层次的绝对压制。
贝尔纳黛问:“你叫什么名字?”
眼睛下面的羽毛突然立起,露出了一张歪歪扭扭的嘴巴,它回答:“科利尔·特伦索斯特。”
确实是特伦索斯特家族的成员。
贝尔纳黛又问:“这艘船用灵体为幽灵船提供力量的模式是谁设计的?”
状态很差,基本上变成了怪物的科利尔用虚实不定的声音道:“是伟大的‘夜皇’和‘冥皇’。”
“什么?”奥狄斯一愣,忍不住看了外面一眼。
第一次登船的时候,他就觉得这艘幽灵船的模式很特殊,它仿佛有着一种相对独特的秩序,而不仅仅只是幽灵或者船灵在操控船只。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艘船的模式竟然是第四纪时候的两个“皇帝”建立的。
关键还是“冥皇”也有着“真实造物主”的一定支持,一直跟“黑皇帝”所罗门是盟友,而背叛了所罗门的“夜皇”,跟“冥皇”在大部分的时候都处在对立的状态,没想到祂们竟然合作造了一艘幽灵船?
贝尔纳黛也清楚这些历史,所以又问:“祂们是什么时候进行的合作?”
“‘四皇之战’的末期。”科利尔很老实地回答:“‘血皇帝’陨落之后。”
奥狄斯笑了一下道:“之前只是猜测,当北大陆重新统一之后,主要矛盾就从‘四皇’之间的矛盾,变成了‘夜皇’与六神之间的矛盾。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是比较合理的,在所有的敌人都消灭后,‘夜皇’也不愿意做六神的傀儡了。”
所以秘密跟“冥皇”建立了联系。
后来“贤者”找“夜皇”商量着堵屏障的窟窿,对“夜皇”而言全完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啊!
贝尔纳黛又问:“‘夜皇’和‘冥皇’为什么要制造这艘幽灵船?”
科利尔回答说:“这艘幽灵船不是两位伟大的皇帝制造的,他们联手建造了‘特伦索斯特帝国号’,而这艘船是通过仪式,向‘特伦索斯特帝国号’祈求力量,将这艘船变成了幽灵船。”
奥狄斯跟贝尔纳黛又对视了一眼,这是第二次让他们有些吃惊了,没想到对一艘看上去普通的幽灵船的探索,竟然还能得到关于“特伦索斯特帝国号”的情报。
这艘船是海上的七大宝藏之一,据说在特伦索斯特帝国灭亡的时候,这个帝国的贵族遗民带着大量的财宝乘坐这艘船离开了北大陆,之后就消失了在茫茫大海上。
一千多年过去了,依旧偶尔有人能目击到这艘船,虽然目击者对这艘船的许多细节描述有出入,但是唯一的共同点是,那是一艘巨大的,堪比小城市般的大船!
因为使用“苍白的死亡”,贝尔纳黛身上活人的气息正渐渐消失,不过她依旧很有条理地问:“‘特伦索斯特帝国号’目前是什么样的状态?上面还有乘客么?”
科利尔道:“有。”
羽毛下的那张嘴顿了一下又道:“两位伟大的皇帝都预见到,自己的事业可能会受到挫折,于是祂们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联手秘密建立了‘帝国号’。
“伟大的‘夜皇’利用了冥界的一些规则,让特伦索斯特家族和艾格斯家族的人,死亡后的亡灵都会带着自身非凡特性前往‘帝国号’。为之后的复国积蓄力量。
“而‘冥皇’则将‘帝国号’跟冥界建立了深层次的联系,把‘帝国号’变成了一个可以存在于现实世界,并可以不停移动的冥界。
“可惜的是,这艘船还没有彻底完工,‘夜皇’陛下就陨落了,于是‘帝国号’仓促起航。只有一部分特伦索斯特家族和艾格斯家族的成员,死亡后会去往‘帝国号’,而且只有很小的概率能携带自身的非凡特性。
“目前‘帝国号’上的统治者,是丹尼尔亲王。”
奥狄斯感慨道:“正如目击者所说,这确实是一座移动的城市啊。”
接着他又道:“‘夜皇’和‘冥皇’应该庆幸,‘帝国号’还没有完工就仓促出海了。”
不然一定很容易就被七神察觉到,有大量的“仲裁人”和“收尸人”途径的非凡特性,流向了“特伦索斯特帝国号”。
那样的话七神都会出动力量搜索,这艘“帝国号”应该很快就能被找到。
贝尔纳黛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继续问道:“‘帝国号’为什么要改造幽灵船?”
难道是因为“帝国号”住满了,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给两个家族的亡灵安排“住处”?
科利尔没有隐瞒:“前段时间伟大的‘夜皇’降下旨意,祂看到了复活的契机,让我们寻找一样东西。
“据说只要将那样东西带回‘特伦索斯特帝国号’上,再进行相应的仪式,伟大的‘夜皇’就能重新君临北大陆。”
这个答案再次超乎了奥狄斯和贝尔纳黛的预料,于是贝尔纳黛立即问:“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科利尔浑身的羽毛都突然颤抖了一下:“一件……一件,像是玻璃瓶一样……一样……”
羽毛突然变得浓密,一层一层冒了出来,对方似乎一下子失控了。
贝尔纳黛却没有立即做出应对,而是盯着那双逐渐变得混乱的眼睛又看了几秒,然后才对奥狄斯道:“可以了。”
早有准备的奥狄斯,立即模拟了“净化之光”。
目前奥狄斯对于常见的一些非凡能力的模拟,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相应的“加尔符文”完全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不到半秒钟就能模拟出自己想要的能力。
而且这道“净化之光”十分粗壮,完全把科利尔覆盖在里面,对方只是闷哼了一声,就没有了别的声音。
两三秒钟后,奥狄斯“净化之光”逐渐散去,科利尔原先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几根烧焦的羽毛杆。
他本来就是一个灵体,即便是失控了,但依旧是灵体的状态,所以“净化之光”完全将其净化了。
只不过让奥狄斯有点意外的是,竟然没有非凡特性。
咔嚓
船头突然从船身上断开了,出现了一个大洞,冰凉的海水灌了进来。
没有了科利尔这个船灵,这艘幽灵船顿时丧失了平衡,正在迅速瓦解。
那些原本在底层的船舱里闲逛的灵体,一个个迅速变淡,回到了冥界当中。
奥狄斯和贝尔纳黛立即利用“闪现”的能力,来到了甲板上。
奥狄斯看到,那些像是壁虎一样的干尸怪物,一个个从走廊和船舱上掉下去,仿佛没有了任何“生机”。
而甲板上“干尸船长”等活尸,也倒在了地上,非凡特性飞快析出。
奥狄斯一抬手,把这些特性都收入了“知识荒野”里。
随后,奥狄斯和贝尔纳黛将幽灵船点燃,然后回到了“黎明号”上。
看了两眼海面上燃起的大火,贝尔纳黛刚要回到船长室,奥狄斯却拉住她,向在甲板上等候的船员们简单讲述了他们刚才探索的过程。
贝尔纳黛愣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止。
奥狄斯讲完后,船员们和水手们纷纷赞叹船长和伦堡总统的强大,一时之间气氛热烈,大家好像都挺高兴的。
在奥狄斯与贝尔纳黛回到船长室后,船员们和水手们重新回到了船舱,以这次船长两人的探索经历为题材开始喝酒吹牛。
回到船长室后,贝尔纳黛重新端起酒杯:“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船长。”
刚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船员们都在等着他们讲述一下那艘幽灵船是怎么回事。
当然,不跟他们讲述也没关系,毕竟船长的行动,也不需要向船员们汇报,只不过那样的话,大家的情绪都会有些低落。
关键这还是新年,大家的情绪都低落的话,就太没有意思了。
奥狄斯笑道:“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是小人物的原因吧。”
接着他问道:“‘夜皇’在找什么?”
贝尔纳黛让“无形仆役”在窗户前的画板上,画了一个细脖子玻璃瓶,玻璃瓶里似乎有着一团不停滚动的雾气。
奥狄斯一愣:“我隐约记得……哦,不是记得,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瓶子,它似乎跟‘不定之雾’有联系。”
“‘不定之雾’?”贝尔纳黛愣了一下:“你说过,那是一位外神吧?”
“对。”奥狄斯点点头:“这让我又回想起来,‘夜皇’在第四纪的时候,好像确实跟‘不定之雾’建立过一定的联系。”
在“贤者”的计划中,利用“不定之雾”寻找“失序之国”,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旧日。
奥狄斯甚至有具体的操作过程的记忆,“失序之国”这个源质比较特殊,天尊在源质当中留下了一个复活的布置,在第三纪的时候,“贤者”和“远古太阳神”将这个布置破坏了,并顺势将一部分“失序之国”拉入了现实世界。
最终变成了像是“永暗之河”那样的源质,在现实世界也能找到它的踪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