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恶魔岛
奥狄斯看着天师和亚当先后离开，才化作信息流，追上了“黎明号”。
此时“黎明号”已经距离那座岛屿有一段距离，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有一股有着勃勃生机的力量，正冲入半空中，不知道输送到了哪里。
船员们的脸上，也大多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狄斯一登上甲板，贝尔纳黛立即上前问：“刚才那位神灵就是‘奥秘之主’？”
她记得在狂暴海上的一次行动中，遇到了三个教会的天使交手，后来也遇到了亚当，当时奥狄斯召唤过一位伟岸的存在，贝尔纳黛一直以为那就是“奥秘之主”，但今天看到天师，她感觉两位神灵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奥狄斯听到对方问，才回想起来，这其实是天师第一次公开在现实世界露面，祂在成为了天师之后，好像就去了西大陆。
关键天师的形象跟“奥秘之主”有一些区别，因为“奥秘之主”是奥狄斯假扮的。
成为天使之后，他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转瞬间就已经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是的，这位存在有不同的形象。”
贝尔纳黛点了点头，一位神灵有不同的形象，这似乎并不是太难以理解的事情。
接着贝尔纳黛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岛屿上为什么多了一条那样……那样不停向着天空发射的力量。”
奥狄斯看了一眼伸着耳朵听的船员们，他微笑道：“那座岛屿上有很高层次的污染，‘奥秘之主’跟另外一位神灵合力，将那个污染祛除了，不过那些污染一时半会儿难以清理干净，要不停把污染送到星空去。
“你们看到的其实是一些污染，接近那个污染的话，会发生严重的变异，并立即失控。”
船员们连连颔首，感觉那座岛屿太危险了。而且既然涉及到神灵的谋划，也不好问得太详细。
奥狄斯又道：“今天的事情，大家要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这里发生的一切。”
船员们赶紧答应下来，对奥狄斯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随着“黎明号”再次驶入有着暴风雨的海域，奥狄斯跟贝尔纳黛也回到了船长室。
贝尔纳黛对奥狄斯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也瞒不过你。”奥狄斯笑呵呵地道。
贝尔纳黛也跟着笑了，她知道奥狄斯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过依旧还是很开心，感觉奥狄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隐瞒。
“我也是刚刚得到了一些情报，‘最初的造物主’在陷入沉睡的时候，曾经在现实世界周围形成了一道屏障。”奥狄斯解释道：“这道屏障不仅将现实世界，还将星界和灵界都做了切割，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
“这保护了我们，不受星空中‘神灵之上’的侵蚀。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自从‘远古太阳神’和‘贤者’先后陨落，现实世界已经不存在‘神灵之上’的层次了，如果没有这层屏障，现实世界的高级特性，早就被星空的那些外神们夺走。”
贝尔纳黛皱了皱颇为英武的眉头：“外神们？星空中有很多位‘神灵之上’的存在？”
她顿了一下又问：“七神去了星界，不会就是去跟这些外神进行对抗吧？”
奥狄斯打了个响指：“聪明！”
他道：“在第四纪末，随着‘贤者’陨落，七神以及死神和原初魔女的战斗又十分激烈，让屏障产生了一定的破坏。
“所以七神必须得去星界，不停为屏障输送力量，这才是到了第五纪之后祂们很少再降临到现实世界的原因。”
奥狄斯顿了一下又道：“而在星空中，窥视现实世界的外神们好像有八九位之多，祂们一直就在利用一些机会，污染现实世界的非凡者。
“你父亲就是被其中一位最强大，最难缠的外神污染的，那座岛屿上遍布着祂的污染。
“因为罗塞尔大……罗塞尔叔叔曾经晋升过‘知识皇帝’，那份特性跟‘奥秘之主’有密切的联系，另外那份特性的线索是亚当向他提供的，所以‘奥秘之主’和亚当都察觉到了你父亲身上的污染。
“于是祂们设计了今天这个计划，在星界与现实世界之间建立了一条特殊的通道，将对方的力量拉扯了一部分到了现实世界，并经过了转化后，去支撑屏障了。
“这将极大地减轻七神的压力，过一段时间，当屏障的力量有所恢复后，七神甚至可能会毫无压力地神降。”
奥狄斯估计，这是在为明年进行的神战做准备。
他记得神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可是因为星界无人留守，屏障遭到了进一步的破坏。
神战之后，七神变成了六神，为屏障提供力量的神灵少了一位，再加上屏障的漏洞，外神们投射到现实世界的力量一下子变强了，关于外神的非凡案件也突然增多。
现在好了，“堕落母神”帮着守屏障！
这听起来很扯淡，但真的发生了！
要么说还是那些“老家伙”们敢想敢干，起码奥狄斯是绝没有想到这样绝妙的主意。
贝尔纳黛没想到，在星空中“神灵之上”的存在竟然这么多，而在现实世界，还一位也没有。
她琢磨了一下才问：“‘奥秘之主’和亚当好像都不是真神吧？祂们竟然能让一位‘神灵之上’的存在，老老实实的按照祂们的意图为屏障提供力量？”
“那倒不是。”奥狄斯：“首先那位外神提供的这点力量，也就相当于被蚊子叮了一口，对祂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其次这是利用祂自己的布置，促成了这样的结果，据我观察，如果那位外神远离现实世界的话，这个计划就落空了。
“这其实是‘奥秘之主’和亚当，利用对那位外神的了解，知道对方在屏障快要破裂的时候，不会远离现实世界才这么干的。
“只能说这是在取巧，而不是说那位外神没有反抗的余地。”
贝尔纳黛缓缓颔首，然后眼神有些黯淡地问：“你刚才说，污染我父亲的外神，是星空中最强大、最难缠的一位？”
“你也不要太担心。”奥狄斯安慰道：“我曾经跟‘奥秘之主’曾经谈起过这件事情，他说在未来，如果能顺利地打倒‘隐匿贤者’，获得祂的唯一性和非凡特性的话，我可以让你父亲的污染压制到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到时候，你父亲甚至可以离开陵寝，自由地在外界活动。”
贝尔纳黛深吸了口气，突然对奥狄斯道：“谢谢。”
奥狄斯则微笑道：“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我肯定会尽量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这需要时间。”
贝尔纳黛点了点头：“我想自己静一静。”
奥狄斯道：“好。”
他快步离开了船长室，关上房门的时候，听到贝尔纳黛哼唱起了一首公元时代的歌谣。
奥狄斯本来打算马上就回艾萨拉的，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还是在“黎明号”上多跟贝尔纳黛说说话，等她的心情好一点之后再说吧。
回到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奥狄斯也复盘了一下刚才看到的一切，此时他感觉有天师在，末日都好像不是那么紧迫，不是那么可怕了。
同时他意识到，同样是因为有天师在，他正在丧失上帝视角，这个世界变得都有种自己不认识的感觉了，而且他认为，在明年神战的时候，天师和祂的朋友们，可能还会搞事情。
“黑夜女神”赢得神战的胜利那是肯定的，但不知道神战的结果，还会有什么别的变化？
想着想着，有些疲倦的奥狄斯休息了一下。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海面上变得十分平静，这让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因为前往罗塞尔大帝最后一座陵寝的岛屿时，有着暴风雨的海域足足行驶了三天！
而现在只过了大概半天左右，暴风雨就消失了。
奥狄斯的灵性若有所感，来到了甲板上，果然看到了站在船头的贝尔纳黛。
海上又起雾了，能见度有限，目之所及是一片片翻滚的雾气。
“黎明号”静静的向前行驶，仿佛大海上只剩下了这一艘船。
贝尔纳黛依旧目视前方道：“可能那位‘神灵之上’的污染消失后，附近海域的异常天气也不那么极端了。”
奥狄斯“嗯”了一声：“这种鬼天气，好像随时都能从前面驶来一艘幽灵船。”
这种话在普通的船上是忌讳，但在一艘有着两个天使的船上……所有的幽灵船都请开过来吧！
奥狄斯上前从贝尔纳黛的背后搂住她，贝尔纳黛握住他的手，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看着眼前的景象，以及在船头上的良好视野，让奥狄斯突然想起了一部关于沉船的经典电影里的经典桥段。
他笑了笑，又想到了一部关于海盗的电影，然后道：“我给你讲一个杰克船长和黑珍珠号的故事吧。”
贝尔纳黛依偎在奥狄斯的怀里：“好啊。”
奥狄斯清了清嗓子才道：“在大海上，据说有一条诅咒之船……”
讲着讲着，奥狄斯和贝尔纳黛都感觉到有几名船员在后面静静地听，于是两个人回过头，后背朝着船的前方，很自然地放开手。
贝尔纳黛毕竟是这艘船的船长，需要绝对的威严，依偎在一个男性的怀抱里，会对她的形象造成影响。
后面那几名船员当中，当值的水手长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两位，加尔先生的故事实在太精彩了，打扰到了两位。”
“没关系。”奥狄斯微笑道：“我继续给大家讲。
“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月光洒在了‘黑珍珠号’上，总督的女儿伊丽莎白看到，整个‘黑珍珠号’上的船员竟然都是一个个衣着褴褛，皮肉腐烂，骨头都暴露在空气里的怪物！”
经历过不少非凡战斗的船员们，听到这里依旧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仿佛自己深陷于一堆骷髅怪物当中！
奥狄斯的讲述很有代入感：“原来‘黑珍珠号’的诅咒，是让那艘船的船员们变成了不死的怪物，他们感受不到海上的风雨，尝不到食物的味道，他们像恶魔般劫掠……”
这时候，刚才的水手长突然指着奥狄斯：“恶……恶魔……”
奥狄斯笑道：“这个互动很不错，连我都恍惚了一下。”
接着，其他的船员也一个个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指着奥狄斯和贝尔纳黛：“怪物……恶魔……”
奥狄斯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回头看去，在“黎明号”前方不远竟然出现了一座岛屿！
在那座岛屿上，有不少瘦骨嶙峋的人形怪物，正在跳进海里，朝着“黎明号”这边游来。
不仔细看的话，那些怪物还真有点像是奥狄斯刚才的故事里所说的，那种衣衫褴褛，血肉腐烂，骨头露在外面的怪物。
而在那些怪物的后面，有两只体型巨大的恶魔正驱赶着那些怪物。
那是真正的恶魔，头顶有着两只弯弯的山羊角，上面布满神秘纹，背后有一对蝙蝠羽翼般的翅膀，缠绕着淡蓝色的火焰。
奥狄斯和贝尔纳黛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讶，因为他们两个天使，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那座岛屿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这就很吓人，因为就算是正神的偷袭，作为天使，他们的灵性也能提前有所反应。
不过之所以没有什么反应，很有可能是灵性受到了干扰。
就在这时候，迷雾突然散开，一轮绯红的月亮出现在空中。
奥狄斯简单看了一眼，大概明白，应该是来自星空的力量，影响到了他们灵性的判断，悄悄让“黎明号”行驶到了这座岛屿附近。
啊呜啊呜
岛屿上传来了一声声狼嚎，一批狼人在月色下完成了变身，正朝着“黎明号”这边狂奔而来。
贝尔纳黛反应过来：“左满舵！”
她一抬手，一顶白色的皇冠出现在头顶，背后出现了白色的大氅。
童话故事魔法：冰雪女王！
那座岛屿的岸上，顿时被白色的冰霜覆盖，接着白色的冰霜覆盖海边，把跳到海水里，正在迅速朝着这边游来的怪物都冻在了海水里。
奥狄斯则飞到半空中，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发出光芒的年轻人，一个长胡子的老头，一个周身缠绕着雷电的中年人，祂们正在啃食着光影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