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探索诚实大厅
奥狄斯正要回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问信使：“继续让你送信，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毕竟爱勒贝拉已经是天使了，不管是什么组织里，这样层次的存在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再做送信的差事显然有点扯淡。
爱勒贝拉道：“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
奥狄斯想了想才道：“这样吧，如果有重要的信件，我依旧会召唤你，请你帮忙投送，如果不那么重要的话，我就自己想办法送。
“但是如果有其他人继续召唤你的话，还请你继续响应。”
爱勒贝拉点点头道：“好。”
信使消失在办公室后，奥狄斯才写好了回信，他琢磨了一下，拔出“古斯法杖”，使用了“再现”的能力。
在办公桌旁，立即出现了一只半人高的鸟禽，它有着宽大的双翼和长长的尾翼，背部、双翅、尾翼的长羽毛都是青色，胸腹间的羽毛较短，而且是浅色。
奥狄斯“再现”的，是神话故事里的青鸟，据说它是西王母的信使。
因为这次给克莱恩的回信并不是很重要，于是奥狄斯就尝试交给这只有着长长尾翼的青鸟去送。
当奥狄斯说出手里的信要送给谁的时候，青鸟微微颔首，叼起信飞入了虚幻当中。
看着对方离开，奥狄斯才感叹：非凡真方便啊。
甚至不用说收信人的地址，或者说，正常情况下，青鸟能根据寄信人、信件与收信人内在的神秘学联系，找到收信人。
……
伯克伦德街。
坐在书房里的克莱恩灵性若有所感，随即他看到有一只青色的大鸟，在书房中盘旋了一圈后落地，很客气地将一封信放在了克莱恩的书桌上。
虽然这只青色的鸟没有复杂的面部表情，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对方的肢体动作，却给人一种很谦逊有礼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克莱恩明明是头一次见这种灵性生物，但就是觉得对方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等青鸟消失后，克莱恩拿起信看了一眼：奥狄斯换信使了？
……
伦堡大使馆。
奥狄斯察觉到，自己的灵性竟然能确定，克莱恩收到信了！
这让他感慨：真是做信使的好材料。
于是他决定，以后大部分信件都让青鸟来送。
当天下午，奥狄斯都在帮“小太阳”设计卷轴，在夜间终于完成。
奥狄斯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杰作，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随即他发现，研究工作才是自己最喜欢的工作，可以让自己专心致志，完全沉浸在其中。
但他也很清楚，以目前自己的状态，以及可能涉及到自己的高层次博弈，都让他难以只进行研究类的工作。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几个在值班的职员，还纷纷感叹大使先生很敬业，竟然忙工作忙到这么晚。
之后的两天，奥狄斯都等在大使馆。
本来他还以为军情九处或者教会，能派人来问一问“智慧体”的事情，但谁也没有派人来。
这就有点奇怪了，就算奥狄斯是半神，是伦堡大使，鲁恩的官方非凡者就算不警告他一番，并给伦堡施加压力，让其调走，也肯定要派人来询问一下才对。
他给伦纳德写了封信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黑夜女神教会帮他处理了那些官方非凡者们的询问，说这是奥狄斯跟黑夜教会的合作。
奥狄斯心说：这么说倒也没错。
如果不是女神的“厄运”，一直纠缠着“智慧体”，休还真难以发现关于它的线索。
当天夜间，奥狄斯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其实是在为了对《格罗塞尔游记的探索做准备。
首先他要给自己进行催眠，让自己忘记知道克莱恩是周明瑞之类的一些事情，将自己伪装成为只是一个单纯的穿越者。
目前奥狄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一些顾虑，就算是被克莱恩发现自己是穿越者也没有关系。
甚至还可以利用“诚实大厅”暴露自己的一些问题，促成两个老乡相认。
但问题是，奥狄斯不能暴露知道克莱恩就是“愚者”，在穿越前叫周明瑞等等，这些可以让克莱恩连底裤都不复存在的信息。
不然克莱恩非但不会跟奥狄斯相认，还很有可能会把奥狄斯视为最大的威胁。
快到午夜的时候，正躺在安乐椅上养精蓄锐的奥狄斯，突然感受到一种灵魂被拔高的感觉。
下一秒，奥狄斯就出现在了塔罗会的召开地，恢弘的大殿当中。
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三个人，分别是“世界”克莱恩、“正义”奥黛丽和“星星”伦纳德。
他们都提前得到了通知，只是互相确定了今晚行动的其他人之后，就一起看向了摆在克莱恩面前的那本古老的书籍。
奥黛丽好奇地问：“这次的探索与这本书有关？”
“是的。”克莱恩微笑着回答：“我们的目标就在这本书里。”
“书里？”伦纳德有些诧异地反问。
即使是一名“红手套”，即使他看过大量的非凡案件卷宗，他也没听说过类似的事件。
克莱恩便跟他们解释，书里面有一个空想出来的世界。
奥黛丽在惊讶于，这本书很可能是“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制作的同时，还注意到“世界”在做出解释的时候，看向过自己，也看向过“星星”先生。
但他的目光却并未看向过“隐者”先生！
奥黛丽很清楚，这意味着“隐者”提前得知了这件事情，或者说“隐者”知道这件物品的作用和效果。
这让她想到了在上次塔罗会上，“隐者”曾经对“世界”说起过，探索一本《游记的时候记得叫上他。
当时大家都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奥黛丽看到那本书，又联想到他们当时的对话，才明白了“隐者”的意思。
“世界”向大家解释清楚了这件封印物的来历后，对大家道：“我们进去吧。”
说着话他拿起大家提前向“灰雾之上”献祭的血液，涂抹到了《格罗塞尔游记的封皮上。
奥黛丽心说：原来这是血液的作用啊。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的视线就被白茫茫的风雪覆盖，出现在了一片冰冷的雪原上。
这位贵族少女再次在内心直呼“神奇”，不过之前已经跟着奥狄斯到大海上和南大陆见过世面的奥黛丽，只是觉得“神奇”，却没有表露出任何讶异。
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外墙超过十五米高的城市，不远处的城门前，穿着皮甲的守卫躲在能遮蔽风雪的地方，只有商队到来的时候，他们才会出来收税。
伦纳德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接着摊开手掌，接住了好几片雪，感觉它们冰冰凉凉，很快就融化成水。
这让他不禁感叹：“和真的一样。”
接着他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克莱恩保持着冷峻斯文的格尔曼·斯帕罗形象，“正义”小姐则戴着一张银白色面具。
而他自己，什么伪装都没做。
这也是官方非凡者的习惯，他们执行任务都是光明正大，不需要伪装。
还好还好，伦纳德随即发现，“隐者”奥狄斯也是保持着他真实的面孔。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对啊，加尔先生的形象上悬赏令的时候，就显然没有做任何隐藏的打算，直接用的是自己本来的样貌。最近更是因为伦堡内战的新闻，频繁登上各大报纸。
也就是说，对方的形象本来就是其他塔罗会成员们都清楚的。
好在其他的三个人有两个是熟人，只有“正义”奥黛丽简单观察了伦纳德一下，就收回了视线。
这时候，克莱恩指着风雪中的城市道：“我们第一个目标，是第三纪的苦修士斯诺曼先生。”
虽然苦修士斯洛曼等人已经离开了这本《游记，但是他在这本《游记当中待了这么久，已经在潜意识海洋里留存了他的人格信息，所以现在《游记里依旧有他这个人物存在。
克莱恩的计划是，通过催眠和潜入梦境，探索龙泽尔之外的主角团队的内心世界，获取第二纪到第四纪的情报，然后再进行潜意识海洋的探索。
四个人来到城市当中的教堂，先是伦纳德让斯诺曼“入睡”，然后由刚刚晋升为“梦境行者”的奥黛丽，带大家进入这位苦修士的梦境。
他们轮流询问了对第三纪感兴趣的历史，但克莱恩和奥黛丽很快就发现，他们得到的答案，在之前跟“隐者”的交易当中，有更详细的回答。
只有伦纳德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讶异，一会儿感慨。
轮到奥狄斯时，他问了两个关于“贤者”和“摩斯苦修会”的问题，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伦纳德则在心里道：加尔先生果然对“贤者”的信息很感兴趣。
接着他自问：“奥秘之主”跟“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老头谈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曾经坦言，祂甚至没有搞明白“贤者”与“隐匿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祂们之间好像是有联系的，但“隐匿贤者”的行事风格跟“贤者”又完全不同，让帕列斯也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结论。
之后四个人又先后探索了莫贝特、夏塔丝和格罗塞尔的梦境，对奥狄斯来说没有什么收获，其他人却感觉收获颇丰。
特别是伦纳德，对其它纪元的历史，有了系统性的了解。
奥黛丽也在莫贝特的梦境里，知道这位长相英俊的“星星”先生，竟然被索罗亚斯德家族的先祖“寄生”了。
这让她明白了这位先生，为什么会在塔罗会上，承诺自己能联系到索罗亚斯德家族的人。
原来这个家族最重要的人物，就在“星星”先生的体内。
克莱恩也从格罗塞尔那里，知道了“巨人王庭”的一部分内部结构。
这个情报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对将要探索“巨人王庭”的“小太阳”戴里克而言，却是十分关键的信息。
在经过了这些“前期探索”后，他们通过格罗塞尔的梦境，来到了一处断崖。
断崖这边是恢弘的“巨人王庭”，那边却是灰蒙蒙的世界，看不到太远处的情形。
在大家面前的，就是这本书当中集体潜意识海洋了。
简单交流了一下进入集体潜意识的注意事项，奥黛丽让断崖边缘具现出了一条长长的，仿佛直通断崖底部的阶梯。
四个人踏上阶梯，一步步向下走去。
周围逐渐变得十分安静，每个人的内心都似乎有一个个疯狂的想法要窜出。
奥黛丽每下行一段距离，就会使用几次“安抚”。
不仅是在安抚奥狄斯等人，也是在“安抚”灰白色悬崖，也就是格罗塞尔的潜意识，以免对方出现躁动。
之前克莱恩单独探索过一次，走到这里的时候，就遇到了格罗塞尔意识世界的怪物，并还伴随着一定的污染，克莱恩意识到无法继续探索，便从这里离开了。
于是他才组织了这次探索。
又往下走出了一段距离，奥黛丽突然道：“我们迷路了。”
伦纳德一愣：“迷路了？”
他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他们脚下总共就只有这一条阶梯啊，途中也没有遇到任何岔路。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表达目前我们遇到的情况。”奥黛丽冷静地描述道：“按照我的经验，我们沿着这条阶梯，就能通往潜意识海洋的深处。
“但我的灵性却感受到，我们刚才的几分钟里，并没有距离潜意识海洋的深处更近，仿佛是在原地踏步。”
克莱恩直接问奥狄斯：“你听说过这类的事情么？”
奥狄斯琢磨了一下摇头道：“我对集体意识海洋的了解也不多。”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现在该怎么办？
很快他们就达成了共识，先离开这里，等回去之后商量一下再说。
奥狄斯看了一眼灰蒙蒙的断崖深处，就怕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按照他的经验，一般这个时候找不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的话，他们只能在原地踏步。
果不其然，他们往回走了一段后，奥黛丽很快又发现，他们依旧在“原地”。
不过此时四个人都比较镇定，毕竟现在还没有紧迫的危险，还有时间思考对策。
奥狄斯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深谷：“我们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会不会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局面了？”
他拔出“古斯法杖”：“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试一下我的‘飞行术’在这里能不能用。”
奥黛丽却道：“如果我们离开了阶梯，就相当于直接飞入了潜意识海洋，那样的话我们的精神体将丧失所有的保护，直面这本书中生灵的所有恐惧、愤怒和暴躁的情绪。
“当然，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无法预防的污染。”
正在奥狄斯琢磨用什么巫术可以提供一定保护的时候，伦纳德突然指着下面：“你们看！”
克莱恩等人一起看向阶梯的下方，只见灰蒙蒙的下方，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团微弱的光！
四个人立即警觉起来，奥狄斯和克莱恩来到了下方，奥黛丽和伦纳德没有逞能，躲在了两位半神的后面。
那团光越来越清晰，很快奥狄斯和克莱恩分辨出来，那团光来自一盏灯。
这时候，周围灰蒙蒙的雾气渐渐散开了，那盏灯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阶梯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四个人看到，正有一个穿着带有兜帽的披风，提着灯的老者，正一步一步走上来。
看不清这位老者的面孔，不过却给了他们四个人熟悉的气息，但是他们却都记不起来这股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奥狄斯甚至猜测，这个老者是不是他们四个人的某种心理缩影？
在他们还相距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奥狄斯便问：“老先生，你准备去哪里？”
这个时候，对话是试探对方的绝佳方式。
如果这个老者无法对话，则说明它的状态可能很差劲，或者根本就没有正常的逻辑和理智。
但如果对方能对话，则说明对方有基本的理智，还能通过对话获得一些信息。
“当然是到上面去。”那位老者用颇有些沧桑感的声音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来到这里，我也终于能沿着你们制造的阶梯到上面去看看。”
奥狄斯和克莱恩顿时警觉起来，不知道这个老者是不是个被封印在潜意识海洋里的怪物？
放他出去后，会不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不用这么担心。”老者笑了笑道：“我就上去看一看，过几天就再回来。”
接着他意味深长地道：“你们不是我要等的人。”
说着话老者打量了奥狄斯一眼，然后又道：“你也不是。”
奥狄斯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要着重提到我？”
“因为我知道，是谁让你来的。”
老者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却让奥狄斯十分震惊。
因为奥狄斯的印象里，从未记得天师这位存在，在非凡世界里也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祂，甚至“隐匿贤者”都不知道。
可是这个老者是怎么知道天师的？还知道奥狄斯是在天师的提示下来到这里？
“没什么好惊讶的。”老者一边不紧不慢地往上走，一边又重复道：“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笑道：“当你们知道我是谁的安排，我在这里等谁的话，就不会觉得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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