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宗再次沉默下来。
李相鸣特殊的地方，不在于一家之主，而在于他一手缔造了蒲姑盟。尽管如今的联盟缩编，但王家已经见证了联盟在戴山的影响力，倘若联盟一纸明文规定，今后采购修炼丹药时，只采购青桔黄芽丹，而非普通的黄芽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整个蒲东都是王家的市场！
王家能炼制的丹药，远不止青桔黄芽丹，而联盟的需求，也远不止黄芽丹。
双方还有更大的合作空间。
不仅如此，他还要考虑柳家的威胁！
一直以来，柳家都在蒲水坊市力压王家一头，抢夺了不少原本应该属于王家的订单。
如今柳家停止向李家和蒲姑盟供应丹药，但他们不可能退出蒲东市场，那些分散在各地的大小势力，指不定还在私下与柳家合作。
将青桔黄芽丹卖给李相鸣，不仅仅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借助李相鸣的影响力，打击柳家的市场份额——柳家卖得少了，王家自然就能多卖一些。
这些弯弯道道，他不能说出来，却必须衡量清楚。
王承宗犹豫半晌，压低声音：“八块，不能再低了。”
李相鸣微微一笑，却没再接话。
不管是八块还是五块，都不是今天能够定夺的，甚至不是两人能够直接拍板的。王承宗要征求青桔山的意见，他也要找族老开会。此时争论价格，并无意义。
李相鸣更关注合作的诚意，以及合作范围！他转而说道：“王家若有诚意，我自然愿意引进青桔黄芽丹。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李家主请讲。”
“第一，我李家要获得青桔黄芽丹的独家代理权。”
此话一出，王承宗顿时皱起了眉头。
李相鸣见状，不紧不慢地说道：“青桔黄芽丹在蒲东算是新型丹药，贵家派人过来卖个几瓶、十几瓶根本没有意义。只有卖给我，才能推广此丹。但我若帮助贵家占据市场，贵家却断了李家的供应，转而寻求其他合作者，李家岂非成了小丑？
若有独家代理权，情况大不一样。贵家只管生产青桔黄芽丹，以及保证丹药质量，不仅省心很多，我们李家也不必因为赚了点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李家主放心，王家绝非过河拆桥之辈。”王承宗沉声保证道。
“总要有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才放心。王前辈若有诚意，这独家代理权不算什么吧？它并不影响贵家黄芽丹在蒲北以及蒲水坊市的销量。若没有诚意......王前辈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承宗脸皮抽搐了一下，李相鸣话说得轻巧。
这独家代理权交出去后，王家看似省心，且能够制衡李家——只要王家掐断丹药供给，仅有销售代理权而没有生产能力的李家，会瞬间遭到重创。但相应的，李家在售完手中丹药，停止进货呢？
所有的顾客都掌握在李家手中，王家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将囤积的青桔黄芽丹卖出去。
若只是亏了一批货也就罢了。那些为蒲东市场而特别准备的炼丹师，以及灵田上一茬又一茬的原材料，如何是好？
但最终，王承宗咽下口水。
蒲水坊市关停，已经让王家囤积了一大批丹药，如今的王家急需开拓新的市场——李相鸣所在的蒲东，最为合适。
李相鸣见王承宗默认，继续说道：“我的第二点要求，便是青桔黄芽丹必须要在长宁城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