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献伯!”
“牤教教主!”
“金丹真人!”
台下骚乱不已,纵使宴案上酒香浓郁,也无人在意——没有人在此刻,还能安稳地坐下来吃席。但总有胆大之人,大声质问道:“侯教主大驾,意欲何为?莫非只是想扰乱丁掌门的两百大寿?”
“侯某并非扫兴之人。”
侯献伯笑了笑,回应道:“只是为了蒲县的繁荣安定着想,不得不借此机会,向诸位道友唠叨几句。”
繁荣?
安定?
台下人头攒动,刚才开口那人,竟是嗤笑了一声:“谁不知道牤教正是导致蒲县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侯教主此言,未免大言不惭了!”
侯献伯抬眼望去,面色微微凝重:“原来是金翼门的方门主,失敬!既然方门主对敝教有所指正,何不赏光登台,让侯某当面请教高论?”
此话一出,方门主顿时哑火了。
谁也不清楚侯献伯的意图,但谁都知道侯献伯的本事!此时登台,万一被侯献伯趁机做掉,岂非蠢到家了?
见方门主没话说,侯献伯继续开口:“我知道诸位都对牤教有一定偏见,侯某正为打破偏见而来!众所周知,牤教存在已有五百年之久,因其教义特殊,教众不计其数。
历代教主均无法掌控如此规模的信徒,只得听之任之。此举更加剧了牤教的分散,致使许多人挂着牤教的名头,行劫掠之事。牤教之名,渐渐狼藉。
自我当上教主后,屡屡整顿门下,牤教方成为一个整体。我之所以做这些,并非要让牤教祸乱天下。恰恰相反,我想让教中弟子行正道,立正名,造福一方,成为守护两府亿万黎民的重要力量。”
侯献伯说得诚恳,台下却是哗然一片——没人能想过侯献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一派胡言!”
白露门那边,破口大骂。
但有人比他们反应更快,只见一位长眉老者凌空飞起,弹指间法力奔涌,凝作一头狰狞凶虎,扑向侯献伯,随后才是一声怒喝:“竖子安敢蛊惑人心?汝等邪教劣迹斑斑,杀人炼魂、屠门灭族之事数不胜数!我伏虎观历来隐世清修,与世无争,与牤教更无旧怨,却屡遭你们毒手!这——就是你们牤教口中‘造福一方’的法子吗?”
说话间,指劲破空而至,
侯献伯身形微晃,竟以毫厘之差,侧头躲过攻击。他反手挥出一道凝练白气,疾冲而来的长眉老者如撞巨壁,硬生生“刹住”身子。
“赵观主!”
丁太姜见状,连忙推开搀扶着他的同门,手中祭出一把古朴长剑,俯身杀向侯献伯。
侯献伯侧身望去,轻轻抬起另一只手臂,两道彼此纠缠的白气宛如龙蛇,喷薄而出。丁太姜刚刚起势的剑气,瞬间被冲散。反观白气去势分毫不减,宛如一杆惊鸿银枪,直捣黄龙。
丁太姜眼中闪过怒意,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剑身染血,竟似燃起赤色火焰,磅礴的法力冲霄而起,誓要将“银枪”斩落马下。
谁知“银枪”在即将交锋的刹那突然分开,一龙一蛇,肆意游走。丁太姜手持宝剑,连连挥舞,虽不断嗑飞龙、蛇二气,却始终被“困”在半空,动弹不得。
另一边,赵老观主见难以突破白气壁垒,当即飘身后退。
他双手掐诀,快如幻影,周身骤然绽放炽烈红光,原本枯瘦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眨眼间化作一位高约九尺、浑身健硕的中年男子。其座下红气翻涌,凝成一头栩栩如生的吊睛巨虎,观其威势,丝毫不逊于金景行的五爪金龙!
又是法相?
李相鸣心中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