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会打击到“紫气东来”——将来蒲水坊市重新开放，李相清不得不寻找新的墨石玉斑货源。
可墨石玉斑，不过是“紫气东来”十几道名菜中的一道；“紫气东来”也仅是李家在蒲水坊市的其中一家店铺。
蒲水坊市闭市，李家遭遇的“损失”，远不止账面上的数字。而这种隐形的损失，不仅对李家，更对整个蒲县的经济发展，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
白露山坊市今日越繁荣，越说明这点。蒲县太需要一个稳定的市场了！
李相鸣默默记下灵溪派这个名字，继续向前。
没一会，他再次停下，此时映入他眼帘的，竟是“万竹玄音阵”五个大字，招牌右下，还标注着“伍百”的字样。
“道友可有意呼？”
摊主是个带着斗笠的佝偻老婆婆，她用自己枯瘦的手指推了一块扁平的石头过来。
李相鸣轻轻触碰，石头仿佛活了过来，漫山竹海沙沙作响，无数翠绿阵纹凭空浮现，将阵中之人层层围困。
片刻之后，留影石戛然而止。
李相鸣不知阵中之人结果，也不知阵法最后绞杀呈现何等威力，但以他的阅历，不难看出这是一门二阶攻伐阵法！
李相鸣的呼吸，顿时粗重了几分。
李家有着五十余门阵法传承，但二阶阵法，不过八门而已。惊才艳艳的阵法师，终究只能活一个时代，而被完善的阵法传承，却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
每一个宗门、世家都会尽可能收集各种道法、技艺传承，以便将来涌现更出色的子弟。
然而，修真界素有“法不轻传”的传统。就算是很低级的法术，也没有几家势力愿意拿出来卖钱，更别说一门十分重要的二阶阵法。这要是卖了，将来在地下，不得被祖师爷骂得狗血淋头？
除非......确实是囊中羞涩，连祖师爷都顾不上了。
李相鸣打量着对方，见老婆婆露出缺齿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阁下手里，可有原图？”
“那是。”
老婆婆爽快地答了一声，弯腰在地下整理着什么，很快搂着一沓凌乱的图纸放在摊上。
李相鸣粗略一扫，不下百余张！
这说明此阵十分完善！
老婆婆似乎看出李相鸣心动，漏风笑道：“老身研究此图甚久，一无所获，不得已拿出来换点钱！要求也不高，五百块灵石而已，因此不接受砍价。道友如果有意，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看不上，请往他处。”
五百块灵石，足以阻挡绝大部分有心之人了。
不过，李相鸣自然是例外。
在他看来，用区区五百块灵石，完善李家的阵法传承，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当即伸手去接阵图。
然而老婆婆比他更快一步按住阵图，呵呵笑道：“先钱后货，这是规矩，道友不会不懂吧？”
李相鸣瞬间皱紧眉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我还没有看到货呢，阁下莫非觉得一个真假难辨的留影石便足以打动人心？”
“那我不管。”
老婆婆的笑容依旧灿烂，态度却十分坚决：“咱们做买卖，讲究一个缘分，道友若信老身，那你我之间便是有缘，阵图自然是真的；若是不信，那阵图就是假的，道友还是另行他处吧。”
李相鸣盯了她一眼，到底收回手臂。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这狗屁歪理，哪像一个正经的生意人？难怪没人买这门二阶阵法——阵图都不能看，谁敢买？
赌运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