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真是.....奇人也。”
李相鸣深深地看了云樵道人一眼。
对方所言若是不假,便是通过三言两语猜到他目前的处境,这种一叶知秋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难怪白露门的曾长老,对眼前老道如此敬重。
李相鸣心中仍保留谨慎,但态度恭敬了几分:“晚辈来时路上,遭遇牤教侵扰,身边好友颇受重伤,道长来得早,不知白露门有哪位知名的医师可有空暇?”
“原来如此。”
云樵道人目光微微闪烁,他看了洛思麟一眼,颔首道:“这样吧,我带你们先住下来,医师之事,我也帮你们张罗。”
李相鸣闻言,仿佛不经意地问道:“道长与白露门之间,似乎十分熟络?”
他作为李家家主,理应得到白露门礼遇。
白露门却连一个执事都不舍得派出,迎接他的反而是自称“散修”的云樵道人,他并不认为白露门无人可用,或者骄横无礼。
更大的可能是,在白露门看来,让一位筑基修士亲自等候,已经足够重视李家了——假如这位筑基修士与白露门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哈哈,略有渊源。”
云樵道人大笑一声,却是略过不谈。
李相鸣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在白露山坊市住下。
云樵道人忙前忙后,顺带解释道:“丁掌门的寿宴,就在白露山坊市举行,凡是过来贺寿的,均住在坊市。”
李相鸣轻轻颔首。
李家的活动也大多举办在长阳谷,而不是泰来峰。
原因很简单,泰来峰是族中重地,不能也没有必要开放给外人;宗门的观念相对没那么保守,但道理是想通的——白露门这样的大派,不缺地盘。即使有人在白露山坊市闹事,总好过破坏祖师爷所在的云外峰。
“此次宴会,还有惊喜!”云樵道人继续说话,却特意压低了声音:“据传丁掌门要在宴上检验白露门弟子的修为,要举办一个斗法小比,谁能摘得桂冠,便能得到丁掌门的佩剑。”
“佩剑?”
李相鸣好奇问道:“此剑有什么来历?”
云樵道人笑了笑:“来历自是非凡,但不是你们年轻人争勇好斗的法器,而是一柄用养魂木雕刻的木剑,常年佩戴,对滋养神魂颇有好处。若是......”
云樵道人话音一顿,扫了一眼李相鸣脖子上挂着的暗红色珠子,声音渐渐变得神秘:“若是将其研磨成香粉,用秘法吸食烟气,对于修复神魂伤势,大有裨益!”
养魂木?
神魂伤势?
李相鸣心中惊奇,他听说过养魂木的大名,知其能够温养神魂——具体如何温养,他不得而知,只知道佩戴这玩意,对神魂有好处。
然而,云樵道人口中将养魂木做成香料点燃,还能疗伤的说法,却是他头一回听说。
若是如此,养魂木恐怕价值连城!
毕竟保命的丹药不少,能修复神魂的丹药,屈指可数。
李相鸣连忙打听:“不知白露门的斗法小比,可容外人参与?”
“自然!”
云樵道人捋了捋须发:“若是自娱自乐,有什么意思?”
李相鸣立马皱紧眉头:“可我们李家没有收到这个通知。”
早知道有斗法小比,他应该安排李相裕......呃,李相裕筑基了,应当不算小辈,但至少也要喊李继虎过来吧?
这下倒好,跟他来的是修为平平的李相贞。
云樵道人一看李相鸣表情,便知他想法,哑然笑道:“你们各家都摩拳擦掌的话,这养魂木还轮得到白露门弟子吗?丁掌门可不愿吃这个哑巴亏。”
李相鸣闻言,顿时无语。
感情这养魂木,是内定给白露门弟子的,外人也就凑个热闹。如果出现意外,让外人拔得头筹,奖品说不定也变了——白露门自始至终,可没公布斗法小比的相关信息!这是丁掌门的“临时起意”,外边的“传言”当不得真。
李相鸣想到这点,也淡了让李相贞参加斗法小比的心思,转而向云樵道人打听公羊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