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鸣了解事情经过，眉头紧锁。
牤教光天化日之下，劫掠商队，这蒲北还有王法吗？白露门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蒲北是牤教的地盘呢。
“应该是白露门将人手召回山门了。”
李诚康轻声说道。
牤教虽然胆大包天，跟白露门作对，但他们一直处在挨打的状态，这大半年来损失惨重，动不动就是某某舵全军覆没。
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如此猖狂。
万一有白露门长老在附近巡逻，牤教两位护法都有殒命的风险，而冒这个风险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批价值两三百块灵石的普通货物。
恐怕就是疯子，也不会这么干。
唯一的解释是，白露门为了保证寿宴进展顺利，将撒在蒲北各处的人手召了回来，牤教不敢到白露山闹事，索性抢一下过路商队。
此举既能放松牤教弟子压抑已久的情绪，又能搞点好处回来，还能露脸恶心白露门，可谓一举多得。
李相鸣眉头皱得更紧了。
牤教劫掠的对象，恐怕远不止是商队。
他们只是打不过白露门而已，对一些小门派、小家族却是致命威胁。侯献伯若真的放纵牤教，整个蒲县都要大乱。
不过这些，他就算多想也无益。
李相鸣扫了一眼脚下的冯娘子，说道：“起来吧，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对......”
冯娘子终于压下惊魂未定的情绪，抹了抹脸上的污脏，破涕而笑：“若无李堂主，冯娘必死无疑，请受冯娘一拜。”
说着，她便朝着李相鸣行了一个大礼。
李相鸣望着她狼狈的模样，问道：“你的商队死得七七八八了，货也没了，可还要去白露山坊市？”
冯娘子怔了一下，惨笑一声：“此时就算过去，也无甚意义。”
她突然想到什么，跪步上前，连嗑七八个响头，急促地道：“冯娘已经走投无路，恳请李堂主伸出援手，他日若能翻身，必定百倍报答李堂主！”
百倍报答？
李相鸣嘴角露出讥笑。
他与冯娘子在猴儿谷，可没少打交道，深知这个女人的花花肠子，比起赵金斗亦是不遑多让。
想得到她的百倍报答？
比登天还难。
不过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继续问道：“张之昂和老伍头呢？他俩在哪？”
“他们......”
冯娘子面色有些犹豫。
李相鸣目光立即变得锐利：“怎么，你要瞒着我吗？”
“不敢！”
冯娘子连忙低下头，小声答道：“张会长去了清水县，具体做什么生意，我也不得而知；老伍头好像在蒲西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