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李相贞连忙解释道:“还是谦福叔私下告之,否则我也......”
“你去把族老们都叫来。”李相鸣一脸铁青。
“是!”
李相贞匆匆退下。
待他离开后,李相鸣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拳砸在木案之上,发出“砰”地一声重响。
他深知家族“联姻”乃是常态,当年族老们撮合他和曹延菌,他没有抗拒。因为他知道,想要在家族里混下去,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但现在,他已经当上家主!
族老们连一句商量都没有,就擅自帮他做主婚姻之事——虽说只是纳一房小妾,可对方乃是耿家嫡女,他能随意轻贱吗?万一曹延菌与对方不对付,他能一味偏袒曹延菌吗?
李相鸣想想都头疼。
即使他有能力处理家务事,族老们的这份态度依旧让他无法容忍!这些个老家伙,分明还把他当做昔日的小辈看待。
“哐当!”
李相鸣一把将桌上的文书笔砚尽数扫落,房外的脚步声骤然消失。
好一会儿,李相贞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低声提醒道:“家主,族老们到了。”
“让他们进来。”
李诚致率先迈入房中,看见满地狼藉,皱了皱眉头:“身为一家之主,要有涵养,拿这些死物撒气,成何体统?”
李相鸣坐着不动,迎上他的视线,冷笑道:“我的涵养,不是用来受气的。若诸位伯公只愿寻一个唯命是从的傀儡,不妨直言——这家主之位,另请高明便是。”
话音落下,房间顿时陷入沉寂。
几位族老相视了一眼,由年龄最大的李诚殿问道:“家主此话,是何用意?我们这些老头子,说到底只是你的帮手。”
“是啊。”
“傀儡一词,太过了。”
李相鸣见几人强装糊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到底压下心中怒火,沉声问道:“昨天哪位帮手,这么有闲心造访鸣菌院?”
话到此处,族老们哪还不知道李相鸣生气的源头?李诚致咳嗽了一声,解释道:“相鸣,事情没你想得那么......”
“叫我家主!”
李相鸣突然打断道,冷冷地道:“你们刚才不还都是我的帮手吗?怎么,现在就变成我的长辈了?”
李诚致脸色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家主,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延菌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了思想工作......”
“为了我好?”
李相鸣猛地起身,冷峻的眼神逐一扫过在场几人:“为了我好,就能瞒着我?今天你们能瞒着我张罗一门亲事,明天是不是就能瞒着我把库房搬空?”
此话一出,房中霎时间躁动起来。
李诚陆连忙出声提醒:“相鸣,你莫要胡说,这就不是一回事。”
“是不是一回事,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反正族中也没几个人会违背你们的命令。”
李相鸣重新坐下,语气转为低落:“依我看,这家主便从你们中间选一个出来应付了事算了,我还是去长宁城当盟主舒坦一些。”
“胡说八道!”
李诚翁一听这话,脸上忍不住闪过愠怒:“李相鸣,你以为自己是在玩过家家呢?想当家主就当,不想当就不当?”
“我现在就不想当了,那又怎样?”李相鸣直视着他,目光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