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玄是一个十足的鹰派,又能干预镇魂宗这个强邻,此人越厉害,对李家或者联盟的威胁就越大。
他对罗生玄痛下杀手,也是在为大局考虑!只不过他看到的“大局”,与李家和联盟目前的局势略显冲突罢了。
总之,李相鸣就杀了。
族老们责罚他也好,联盟不支持他也罢。
至少现在,镇妖营听他的,矿场中的一众筑基修士,也暂时还听他的。如果慎魂子要报仇雪恨,那他就和白露门联手,彻底铲除镇魂宗这个潜在的威胁。
这也是他敢直面慎魂子的底气。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是那名在蒲水上面对蛇妖惊慌失措的小角色了。
然而,慎魂子竟放弃为罗生玄报仇,而曾明竟不谈联军一事,戴山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两件事更紧急?
李相鸣心中惊疑,脸色却还算正常,对着眼前的老道拱了拱手:“这位前辈如何称呼?所言气运,又是何意?”
“叫我云樵子即可。”
云樵道人目光微微闪烁:“我亦打听了一些李盟主的事迹,你是两府数千年以来,唯一一个以一人一族之力,便敢抵御兽潮之人,虽然中间有过一些波折,但你还是建立了联盟,大大削弱了蒲东兽潮的威势,如今转战戴山,又平定戴南妖祸!你是蒲县的英雄啊,若非气运之子,怎能做到这种程度?”
李相鸣挑了挑眉,反问道:“先生可知道我镇妖营在兽潮中,死了多少人?所谓的气运,不过是各家各派修士以命相搏、一寸一寸从妖兽口中夺回来的生机。李某所为,非凭天命,唯尽人事而已。若这便算气运,那这气运,不要也罢。”
云樵道人似乎有些怔然,旋即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天下事非凭天命,唯尽人事罢了。”
说罢,他长叹一声,陷入沉吟。
李相鸣却有几分莫名其妙,这个云樵子到底什么路数?
他一开始见曾明对此人敬重有加,还以为是白露门修士,但白露门没有叫做云樵子的长老,就连两府都没听说过这个道号。
正想着,云樵道人忽然开口:“再过三个月,便是丁掌门的两百大寿,白露门会在山门设宴,广邀群贤,分享喜乐。以当归山李家的声望,定然被列为贵宾,不知老道可有荣幸,邀请李盟主出席此宴?”
“我?”
李相鸣再次诧异。
蒲县很大,单是戴山就不知道有多少个道场。
但也很小!到了镇魂宗、李家这等级别的老牌筑基势力,已经屈指可数了。
丁太姜寿辰,白露门自然会邀请李家。
李家也肯定要派人赴宴。
只不过,李家一般都是派典客房应付!当然,像是两百寿辰这样的大宴,李家会更加重视,往往安排李诚康、李诚庚这样的筑基修士带队,甚至是李谦雄这位家主亲自出面。
不管是谁,李相鸣不会参与。
原因很简单,他作为小辈,还没资格代表李家与蒲县最顶级的一众掌门、家主称兄道弟;若是作为一个随从,又未免太“大材小用”。
须知他可是李家的副总管!
他这样的人,要出使也是前往洛家、徐家,或者灵武门、琼花派等次一级的练气势力,为李家谋取政治利益。
关于这些弯弯道道,李家有着一套自己的流程。
“今时不同往日咯!”
云樵道人看着李相鸣,眼中带笑:“今日之前,你或许还是李家的后辈筑基;今日之后,蒲县势力皆要奉你为座上宾,丁掌门若是知道李家来宾是你,肯定也会高兴的!”
“丁掌门想要见我?”
李相鸣有些吃惊。
云樵道人手执蒲扇,摇头晃脑:“很多人都对你好奇,丁掌门自然不例外!不过邀你去赴会,是老道自己的想法,我就喜欢跟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亲近,就是不知道李盟主,愿不愿意赏脸。”
李相鸣一头雾水,哪能轻下承诺?只好敷衍道:“若是收到白露门请柬,晚辈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