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李相鸣摇了摇头。
马厚臣说他没站在“那个位置”上，确实没错。
两年前他还是一名练气修士，能知道什么隐秘呢？
“至少万年！”
马厚臣轻轻吐了一口气：“灵器本是死物，只要不断历经主人，就不会腐烂消亡，时间一长，器灵总能变得强大，但那与我们人类修士无关，金丹真人仅有五百载寿元，元婴真君不过风光千年，就是这恒国修真界的天......”
马厚臣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头顶，压低声音：“无量剑宗亦不过五千年的历史，你侥幸得到一件灵器，它该是那样，到你临终前，它还是那样！所以，你能明白胜意剑的珍贵了吧？”
李相鸣沉默。
他又不傻，自然听出了胜意剑，或者说任意一件极品灵器的珍贵之处。
如果说蒲县只有一件极品灵器，那么五百年后，一千年甚至两千年后，蒲县仍只有一件极品灵器。
极品灵器并不唯一，它会从其他上品灵器中诞生，但对于修士短暂的道途而言，却几乎是唯一。
不仅如此，极品灵器相对于上品灵器，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它已经足够聪明，若能在一名金丹真人手里历练数百年，会不会变成法宝？
毫无疑问，这正是悬灵真人的目的，白露门执意讨伐镇魂宗就是证明——因为这件极品灵器，如今极有可能随着胜意门覆灭，而落入镇魂宗手里。
只是马厚臣跟他说这些辛秘，意欲何为？是让李家也下场，与悬灵真人争夺机缘吗？
“我不是花纶，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马厚臣见李相鸣面色有异，摇了摇头：“不瞒你说，白露门一开始并不是奔着灵器去的。
悬灵真人与元掌门有旧，从没想过夺走胜意门重宝，戴山爆发兽潮之际，他老人家压根就没出关。
我们丁掌门组建援戴联军，纯粹是为了维持蒲县格局的稳定。
岂料镇魂宗狼子野心，趁着牤教袭击联军之际，攻破灵岳峰。我躲在龙鹰堡，自是不知详情，但苓舟说讨伐戴山是悬灵真人旨意，我便想到了胜意剑，唯有此剑，能让真人侧目，他老人家大概不想让其落入镇魂宗手里。”
“然而......”
马厚臣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是真人旨意，他老人家理应抽空来一趟才是，可伐戴联军组建数月，真人还在白露山。我未与宗门高层接触，不知宗门现况。
假如，我是说假如真人放弃胜意剑，此物便彻底落入镇魂宗手里。你们李家该如何自处？”
马厚臣反问一句后，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是想着休养生息、和平共处，送礼、联姻，都是你们擅长的手段。
恕我直言，一旦被慎魂子或者罗生玄契约了此剑，他们一人就可以横扫你们李家辉、诚、谦、相四代筑基，你能接受这种结局吗？”
“此剑这么厉害？”
李相鸣不自觉皱起眉头。
极品灵器再稀有，不至于横扫当归山李家吧？
马厚臣挑了挑眉头：“你们李家修士比劫丹期的大妖如何？”
李相鸣无话可说。
良久之后，他才问道：“胜意门既然有如此重宝，为何还会落到宗门覆灭、道统沦丧的地步？”
“这就是灵器不如法宝的地方了。”
马厚臣轻轻叹息：“法宝已有成熟灵智，就算没有主人，其器灵也能与修士交互，而灵器必须由修士主动沟通，方会显灵。
偏生器灵大多看碟下菜，你想找它，它未必睬你，像你们世家传承的灵器喂养精血，还好一些，器灵认得点气息；而我们宗门传承的灵器，数十年、上百年找不到传人，亦稀疏平常。
胜意剑许久未曾面世，尤其是元掌门坐化后，再无半点风声，恐怕连胜意门内部，都没几个人知晓。施远作为继任掌门，本应该继承此剑，但显然，他没有得到器灵认可。否则，胜意门不会如此轻易折在兽潮和镇魂宗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