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征虎吃出的“灵力”，其实不是金腰豚的功劳，而是灵膳师在肉中添加了灵药，只不过金腰豚完美遮盖了药味，使得这一道灵膳既美味，又有修炼价值。
金腰豚自此，成为“紫气东来”的招牌灵膳。
李家出栏的九成金腰豚都被送往“紫气东来”，即便是李相鸣，也没有吃过几回。
此番乃是白露门关停蒲水坊市，“紫气东来”的灵膳师被迫回家，李相鸣亲自过问，这才请到两人前往姑射岭制作灵膳。
“李盟主有心了。”
白征虎知晓前因后果，连忙出声道谢。
不过蒲水闭市一事，让话题很快偏到白露门与牤教的斗争上。
百丈老人紧锁眉头：“老夫在蒲县也算是老资历了，还是第一次见白露门吃这样的大瘪。这侯献伯到底什么道行？竟让悬灵真人都奈他不得？”
十年前，侯献伯不显山不露水，但如今早已是蒲县修真界家喻户晓的重要角色。
特别是牤教向白露门宣战，一度让侯献伯名声大噪，凡是筑基修士，几乎没人不关注这个名字。
然而，对于侯献伯的来历以及实力，众说纷纭，至今没有定论，或许只有与牤教交手的白露门，会有一个准确情报。
“我倒是听到一些流言。”
曹复德忽然说道。
见众人目光投来，他慢慢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据说此人出身章宁府一个叫做三才门的隐秘宗门！
三才门弟子寥寥，却代代精通卜算推演之术。侯献伯尤为不同，不仅尽得三才门真传，更悟得遮掩天机的奇术。素来只有他算别人的命数，旁人休想窥得他的行踪。料是这点，让悬灵真人有力无处可施。”
众人听罢，纷纷感慨。
牤教若论人数，一直都是两府第一大教，只不过组织不密、教众太弱，常被人鄙夷。如今他们出了一位修为通天、威望盖世的教主，此人又愿意贯彻牤教“有教无类”的教义，恰似黑夜中的明灯，引得那些原本注定埋没草芥的蝼蚁飞蛾，源源不断扑火而来。
牤教弟子不是不怕死，但为了得到侯献伯的恩赐，宁死而为。蝼蚁虽微，聚沙可成塔；飞蛾虽弱，遮天亦蔽日！
悬灵真人确实厉害，却也只有一人罢了。若不能除掉侯献伯这个匪首，白露门永远不得安宁，因为每死掉一个牤教弟子，立马就会涌现十个新人。
以前哪里这么夸张？
没听过谁以拜入牤教为荣。
可现在，时代变了。
百丈老人轻叹一声：“这场牤乱还不知道持续多久，若是波及蒲东......蒲东百姓又要生灵涂炭、赤地千里啊！”
李相鸣闻言，心中隐隐不安。
他历来视牤教为洪水野兽，自认为没少提防。可今天听到一众筑基修士讨论，忽然惊觉自己还是低估了牤教的潜力。
牤教的根基，不是什么厉害道法，不是邪恶绿袍这等奇物，也不是侯献伯这样的大能，而是他们独特的教义。
以白露门举例，他们五年开一次山门，招收弟子。
唯有家世清白，且拥有上品灵根资质者，方被选中参与考核，考核内容多达七关，涉及根骨、道心、悟性、胆魄、应变、协作和机缘等方方面面。
可以说，能拜入白露门的，都是天之骄子。
那剩下的怎么办？
难道乖乖回去种田吗？
蒲县不止白露门，灵根种子有手有脚，也懂得寻找下家。
但别的势力，只是没有白露门那么严格罢了，真正能够入道的灵根种子，依旧是少数！
实在没有机会了，灵根种子只能将目光瞄准牤教——整个修真界，唯有牤教愿意不经考核、不问出身，无偿发放修炼之法。
浅滩不出真龙。
牤教此举，并没有让教派真正变得强大起来。
但毫无疑问，他们在数百年间，造就了海量的“散修”，而这些散修苦于没有修炼资源，常年都处在怨天载道的境地。